黄羽点头道:“听到了。”
萧如觅道:“这么说,咱们现在竟已置身黄河之下了?”
黄羽又点点头,道:“不错。”
萧如觅道:“这些复杂的甬道,修建工和一定很浩大,怎么可能在河床之下施工呢?”
黄羽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愚兄就不知道了。”
萧如觅沉吟道:“我在想,当年修建这些秘密甬道的时候,此地必然还不是河道,而是修完成以后,才将河水引来的。”
黄羽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但这跟咱们寻找出路有什么关系呢?”
萧如觅道:“自然有关系。你想,当年修建甬道,引河水,这要花费多大的金钱和人力,如果没有特别目的,谁愿意这样做?如果不是富甲天下的人,谁又有财力这样做?”
黄羽听得连连颔首,脸上却满是困惑之色。
萧如觅接着又道:“所以我猜这些甬道,极可能通往一处帝王陵寝或秘密宝藏,是真如此,出口就决不止一个,而且,那陵寝或宝藏一定还在更深的地层下,咱们走到这里,不过才算开始而已,假如继续再往乱走,找到那陵寝或宝藏所在,也许就可以找到另一个出口了。”
黄羽苦笑道:“可是,咱们如今连方向都搅不清,即使想往前走,也不知道该走那一条路?”
萧如觅道:“分辨方向倒不难,咱们只要朝水声较弱,地势较低的地方走,那就是往前了……”
黄羽接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向前去试试。”。说着,便想立身而起。
穆乘风吃了—惊,忙不迭提气戒备皆因萧如觅的推测十分正确,岔路口虽然有六七条道,却只有穆乘风藏身的一条地势最低,如果二人当真按地势而行,穆乘风决难回避。
谁知萧如觅并未起身,反向黄羽摇了摇手,说道:“你先别忙着找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黄羽问道:“如觅妹妹有什么话要说?”
萧如觅略一凝思,道:“在咱们继续向前走之前,有几件事必须考虑周到:其一,甬道通往何处,只凭借揣测,是否真如所料,上前还无法确定,但越往前走,危险越大,这却是可以断言的,其二,咱们身边既无干粮,也没有饮水,万一找不到另一个出口,反而越陷越深,很可能会被饿死在河床地底,其三,我发现这些雨道布置诡橘,似乎是按照一种阵法修建的,假如这猜测不错;那就决不能再任意乱闯,必须冷静的审度形势,窥查阵势变化秘奥,然后才能采取行动。”黄羽颓然道:“可惜愚兄资质钝拙,对阵法一道,毫无所知……”
萧如觅淡淡一笑,道:“我又何尝懂得?但咱们既然窥不透其中奥妙,宁可过分谨慎,却不可鲁莽的。”
黄羽点点头表示领会,接着叹道:“愚兄一向自负,只道练成了绝顶剑术,便能纵横天下,想不到那天晚上,竟受制于小小毒蜂,现在又被区区几条用道所困,看来仅有精湛武功实在不足仗恃了。”
萧如觅目光闪动,轻吁道:“这都是我连累了你……”
黄羽忙道:“如觅妹妹休要误会,愚兄纯系感慨之词,决无抱怨的意思……”
萧如觅凄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抱怨,但为了我的缘故,使你涉入武林恩怨是非,不仅船毁人伤,如今更陷身绝地,你纵不抱怨,我又怎能不负疚呢?”
黄羽急得丑脸扭曲,大声道:“如觅妹妹,你这样说,便是不知我的心……”
萧如觅探手握住他的左腕,摇头道:“不!正因为我太知道你的心,所以才这样说。咱们相处虽短,你待我一片深情,却使我永世难忘,只因我是个女人,有些话,委实难以启口,现在咱们困以这儿,生死同命,我也就顾不得羞耻了,黄大哥,你愿意听听我内心的话么?”
黄羽道:“我当然愿意听,但是……”
萧如觅含笑截口道:“让我先说,好不好?”
黄羽怔了怔,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硬咽了回去。
萧如觅收敛了笑容,仰面幽幽道:“我的遭遇和身世,你都知道得很清楚,自从父兄惨死之后,我矢志报仇,曾经跟随四门五派掌门人同上九峰山,不料堂堂少林一代高僧,竟会私纵元凶,才造成太原西郊第二次血案和最近关洛一带这种血腥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