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吃惊的是,就在莫家四剑身后神座上,,躺着一个青丝履肩,状如熟睡的少女,可不正是宋莲翘吗?
穆乘风心里又惊又诧,暗暗忖道:莲翘落在莫家四剑的手中,月眉姐妹却到何处去了?庙中连莲翘只有五个人,廊下却有六七匹马,其他的人是谁?怎么没有看见呢?
他本已探手欲摘取肩后木剑,想到这里,又极力忍耐着将手放落下来。
正在这时候,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步履涉雨之声。
不片刻,来人已到近处,莫家四剑中老大沉声喝道:“什么人?”
门外应道:“胸怀英雄志,身佩复仇花。”
莫维仁问道:“借问居何处?”
庙外接道:“金旗第三家。”
四剑互望了一眼,低声说道:“是金花堂方副堂主到了。”说着,同时站起身来。
庙门外瞒珊走来三个人,其中--个遍体伤痕,头脸都用白布包扎,布上血渍斑斑,由两名衣衫不整的大汉,左右扶持着。
这三人神情狼狈,状如沙场败兵,却看得穆乘风心惊不已,原来那两名大汉,身上都穿着终南流云堡门下堡丁的服饰,那浑身血渍的,正是堡中总管方老夫子。
可是奇怪得很,莫家四剑对吴俊身负重伤的惨状,似乎毫无惊讶之意,只举手拱了拱,说道:“方副堂主一路上辛苦了。”
吴俊惨笑着摇摇头,道:“苦倒说不上,但金花堂遭此变故,几等于全军覆灭,老朽实在感愧对会主……”
莫维仁接道:“这件事,会主已经知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吴兄也不必太难过。”
吴俊问道:“会主不在此地么?”
莫维仁道:“他临时有点事出去了,特令咱们兄弟在此等待吴兄。”
吴俊似感激又似惭愧地叹了一口气,举目四顾,看见神座上的宋莲翘,忽然眼中一亮,惊喜的道:“原来四位已经将这丫头擒住了?”
莫维仁笑道:“咱们兄弟不敢冒认功劳,这是无意间巧遇,由会主亲自出马,才将她擒到手的,如今有了这名人质,吴兄不愁没有出气的机会啦!”
吴俊恨恨说道:“这些年来,老朽不知受了这丫头多少肮脏气,但却一直没有机会下下。此次宋飞鸿返堡,听信欧阳佩如那婆娘的话,突然捣毁了老朽十多年苦心布置,其实也是由这丫头而起,总算上苍有眼,竟让她落在会主手中,这下倒要看那宋飞鸿还敢不敢再跟本会作对?”说到这里,突又哦了一声,急道:“老朽有个极重要的消息,要呈报会主,那宋飞鸿也是终南一路追下来了,如此事先布置一个隐阱,诱而杀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莫维仁含笑点头道:“吴兄放心,会主正为了这件事离去的。”
吴俊惊道:“会主的消息,竟如此灵通?”
莫维仁傲然说道:“再告诉吴兄一桩机密吧,会主在石泉城中擒获这丫头的时候,故意夺马伤人,沿途又有意显露行踪,以及嘱令吴兄来此相会……这一连串措置,本来就是特别设置的陷阱,目的就是想引诱宋飞鸿前来送死,现在,你明白了吗?”
吴俊失声轻呼,脸上流露着十分复杂的神情,片刻之后,寸欣然大笑道:“好一条神鬼莫测的诱敌妙计,如果老朽猜测不错,这丫头只怕也是会主安排的香饵,未必真是易家那女娃吧?”
莫维仁笑道:“吴兄不愧高明,这宋莲翘不但是假扮的,而且衣衫上早已涂有剧毒,若无解药,触手沾肤立即溃烂,那时候,任他是宋飞鸿剑术通玄,也定难逃一死。”
吴俊讶道:“那真正的宋莲翘呢?”
莫维仁道:“已由会主亲自解往别处隐藏起来了。”
吴俊长笑不已,连声赞道:“好计,好计。”
穆乘风躲在墙外,暗称侥幸,亏得自己迟疑了一下,否则,中计上当的不是宋飞鸿,却是自己了。
但想到宋莲翘不知下落,月眉姐弟不知何往?心里又难免焦急,尤其宋飞鸿和复仇会主之间的关系,演变迄今,实在令人如坠五里雾中,本来,从各种迹象观察,宋飞鸿都涉有重嫌,鬼脸书生黄石生更早准备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看来,难道复仇会主,真是另有其人么?
假如复仇会主不是宋飞鸿。那么他又是谁呢?是百禽这听女婿齐天鹏?抑或竟是自己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