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只得从绿袍师父救了自己说起,一直说到自己从昆箭山学艺回来为止。
陆长荣问道:“后来呢?”
穆乘风又把自己回来之后,就去找二师兄,以及镖局复业前后,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陆长荣听得欣然道:“小师弟,你真了不起,无怪裴盟主、敖湖主会全力支持咱们,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经过。”
林仲达问道:“大师兄怎么会落到江南分令手中呢?”
陆长荣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师父、师母遇害,我从一位老镖头的口中,听到一点口风,那十二个凶手,极似横行齐鲁一带的黑衣十二煞,我想师父为人豁达,从没和人家结过梁子,黑衣十二煞怎会无端找上师父?十二煞虽也全数死了,只怕他们背后另有支使人的……”
穆乘风道:“对了,葛令主也和小弟这么说。”
陆长荣目光一注,问道:“他怎么说的?”
穆乘风道:“大师兄先把此行经过说出来了,小弟再说不迟。”“愚兄此行,可说一事无成。”
陆长荣叹了口气,继道:“因此愚兄就下了决心,立誓要把这幕后主使人找出来,于是收歇了镖局,到黑衣十二煞出没的齐鲁一带、去查访线索,却一直没有找到头绪,最近听到江湖上纷纷传言,说东海门穆乘风,两掌击败多年不曾出现江湖的厉山双凶,愚兄听得大为惊奇,他们说的该是小师弟了,小师弟在师父。师母遇害之时,忽然失踪,那来这高的武功?后来江湖上传言东海镖局即将复业,连请阑都发出了,愚兄听到消息,自然要赶回来,可能有人认识愚兄,就在徐州客店里,糊里糊涂的着了他们的道,愚兄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接着目光一抬,说道:“小师弟。那姓葛的令主怎么说呢?”
穆乘风道:“他说黑衣十二煞是有人把他们从北方调来的……”
陆长荣目光凝注,问道:“那么到底这幕后主使,杀害师父、师母的主凶是谁呢?”
穆乘风道:“小弟也问了,他不肯说,只说这人对义父怀恨甚深,才另投明师,而且这人和咱们镖局渊源极深。他不好明说,要小弟回来之后,和阮老爷子以及大师兄研究研究,自会明白。”
陆长荣怀疑的道:“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些话呢?”
穆乘风脸上一红,说道:“葛令主算起来还是小弟的结义大哥,当时小弟并不知道他会是江南分令的令主。”
当下就把和葛真吾结交的始未说了一遍;
陆长荣点点头道:“这么说,他这话倒似可信。只是……”
他目光转向二师弟林仲达,问道:“二师弟,你说这人会是谁呢?”
林仲达不安的道:“这个小弟一时也想不出来……”
陆长荣轻轻叹了口气道:“二师弟,你应该知道,镇江城里,和师父渊源最深的应该是你们林家了……”
林仲达身躯一震,说道:“这个小弟知道,家父和师父是好朋友。”
陆长荣道:“你可知道林伯父当年怎么认识师父的吗?”
林仲达道:“这个……小弟并不清穆。”
陆长荣道:“事情是这样的,林伯父当年原是布贩,经常在金陵、镇江、淮阳一带走动,这一帮布贩,一共有十几个人,也粗通拳脚,有一年师父保镖回来,经过高邮,正有几个强盗,杀人越货,弃尸遍野,师父一怒之下,仗义出手,当场把几个强盗击毙,有一个人从水沟里爬出来,跟师父磕头求救,这人就是林伯父,他是一伙布贩中唯一生存的人,那一伙强人的老巢,是在高邮湖,大部货物,已被运走,师父就带着林伯父赶去贼巢,又杀了为首的盗贼,林伯父不但取回了他们一伙的失物,而且也敢得了贼巢中不少贼人聚敛的财物,才干恩万谢而去……”
林仲达听得怔怔的道:“这事小弟从未听家父说过。”
陆长荣继道:“第二年,林伯父带了家小,来到镇江,前来拜会师父,就在镇江开了一家绸缎庄,令兄也在这一年娶了亲……”
林仲达道:“那时小弟才十岁……”
陆长荣继道:“从此林伯父也时常和师父走动,有一天,林伯父带着令兄同来,恳求师父收令兄为徒,师父因令兄已经破身,本门武功须由童身练起,只怕无法深造而婉拒了,后来林伯父就说要二师弟拜在师父门下,师门碍着面子,就答应下来,第二天林伯父就领着二师弟来拜师的……”
说到这里,看了林仲达一眼,又道:“愚兄听说二师弟和令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林仲达道:“是的,小弟是继室所生,所以家兄长了小弟十岁。”
陆长荣道:“后来听说令兄去了金陵。”
林仲达道:“家父在金陵设了一家分店,就由家兄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