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理,也是实情。
穆乘风浓眉微皱了皱,心念电转了转,道:“这里西街上有座大酒棚,你知道不?”
罗天宏微一点头,目光一凝,问道:“十朋友是大酒棚梁铁汉的手下?”
穆乘风摇头道:“不是,我和梁铁汉毫无瓜葛,我只是那儿的酒鬼赌鬼。”
罗天宏阴诡地一笑道:“大概也是那儿的色鬼吧!”
穆乘风冷然一点头道:“堡主说对了,梁姑娘万一失了约,少堡主就到大酒棚找我好了。”
罗天宏道:“你一直在那里么?”
穆乘风道:“我既然替梁姑娘作保,在今后二十天以内,我当不离开那里。”
罗天宏点了点头,目光倏又凝注地问道:“我找着你十朋友,你十朋友又将如何呢?”
穆乘风道:“梁姑娘如果真失了约,背了信,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罗天宏淡淡地道:“我知道那是十朋友的问题,但是我却想先知道十朋友如何对我交待?”
穆乘风星目深望了“银旗令主”梁挹芬一眼,道:“那时我只有两个交待办法,一是拜访天香谷主请她令谕梁姑娘前往贵堡践约,向你少堡主道歉,一是请她交出‘藏宝龟图’交还少堡主。”
罗天宏道:“天香谷主如果不肯呢?”
穆乘风浓眉微扬,道:“凡事总得讲个‘理’字,天香谷宅如果不讲理,我无可奈何,就只好以武论理了!”
罗天宏目光深注地道:“在天香谷以武论理,十朋友有把握敌得过天香谷主,能赢?”
穆乘风浓眉再次上扬地道:“纵然是血染天香谷,我也在所不惜!”
罗天宏突然阴声一笑道:“十朋友这份豪气实在令人钦佩万分,只是……”语声一顿,眼珠转动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你十朋友这么做,不希望十朋友为此事血染天香谷!”
穆乘风问道:“那么少堡主的意思呢?”
罗天宏道:“我希望十朋友最好置身事外。”
穆乘风道:“这么说,少堡主是不相信我,不答应我替梁姑娘做保了!”
罗天宏淡淡地道:“并不是我不相信,十朋友万一真个血染天香谷,遭了不幸,与我何益,何况俗语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我心岂不愧疚难安,所以,我衷心希望十朋友置身事外,不必趟这浑水!”
穆乘风道:“谢谢少堡主的好意,只是我这人生性十分固执,向来言出不移,说出了的话,决不更改!”
罗天宏道:“如此说,我是非得答应让你替她做这个保不可了!”
穆乘风点头道:“是的,少堡主一定得给我这点情面!”
罗天宏心念暗转了转,道:“十朋友可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罗天宏问道:“什么条件?”
罗天宏笑道:“请朋友移驾随我同往敝堡作客半月,梁姑娘践约之日立即任凭十朋友自由!”
穆乘风双眉一轩,道:“你想拿我作人质?”
罗天宏淡淡地道:“我这是为十朋友好,也是免得十朋友将来血染天香谷!”
穆乘风冷凝地一笑道:“如此我请问,梁姑娘如果背约,少堡主便要我怎样呢?”
罗天宏双目一眨道:“那就委屈十朋友在敝堡继续住下去。”
穆乘风道:“有期限么?”
罗天宏微一点头道:“有,为奴十年,期满即可恢复自由之身。”
穆乘风突然冷声一笑道:“少堡主不觉得这条件太苛刻了么?”
罗天宏淡淡地道:“我这条件也许是太苛刻了些,但是接不接受,主权还在十朋友你自己。”
穆乘风道:“我不接受这条件,就不能替梁姑娘做保,是不是?”
罗天宏道:“不错,条件本该双方同意方能有效成立,十朋友有权不接受条件,我也有权不接受十朋友的保证!”
虽然,他本意就不想穆乘风替梁挹芬作保,虽然他心中对梁挹芬另有图谋,但是这番话说来却是合情合理,令人有着无理可驳之感。
但是,穆乘风乃是个生性冷傲刚强极端之人,他既已决心插手管定这件事情,怎肯就此半途无功而退!
因此,他心念电转间,暗暗深吸了口气,冷声道:“罗阁下,你的条件我虽然不能接受,可是我仍然希望你接受我的保证!”
罗天宏冷然摇头道:“十朋友,你太不讲理,也太欺人过份了!”
穆乘风道:“你既然要讲理,不欺人,那就应该让梁姑娘走!”
罗天宏道:“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