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义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秦大官人是在第八百招之后,才击败魔刀老祖的。”
海三爷忍不住道:“难道魔刀老祖在此之前,曾有可胜之机?”
白天义点点头。“不错。”
他的目光遥注着黑暗无边的远方,缓缓地说道;“在第六百招后,他曾最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把秦大官人击败。”
海三爷道:“哦!他放弃了这三次机会?”
白天义回答道:“彭隐山的确是放弃了这三次机会,他当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对手败在自己的刀下。”白天义叹息了一声,接道:“他也许是年老了,老年人心里的想法,总会和年青的时候并不一样。”
海三爷道:“所以,秦大官人没有死,他死。”
方团一听顿时脸色变成灰白,道:“秦贼太无耻,明知师父存心忍让,到最后他还是下得了毒手。”
白天义冷冷道:“这不能怪秦大官人,在他这种人来说从来都没有“感恩图报’这四个字存在。”
海三爷道:“以彭老祖当时的气力,支持到六七百招内还可以,但到了八百招开外,虽云内力深湛,但毕竞血气衰弱,无法再长久的支持下去。”
白天义闻言,道:“所以,老朽可以说一句,魔刀老祖会败在秦大官人的手下,实在是不足为辱。”
方团冷冷一笑,道:“怕是胜之不武。”
但白天义却摇头,并不赞同方团的说话。
他的说话又在令众人为之一楞。
他说:“以武功而论,老朽仍然认为秦大官人的武功犹在魔刀老祖之上!”
没有人明白这些说话。
这一次,就连穆乘风都猜不透其中的来龙去脉。
但是,他却相信白天义绝不是在故作惊人之语,魔刀老祖固然是不可多见的绝顶高手,但秦大官人的真正力量,又有谁能摸得透?
(四)
一阵急劲的晚风吹进了飞龙大殿,殿内灯火顿时为之掩映不定。
没有人了解白天义的说话,殿中一人突然冷冷的说道:
“我知道是什么缘故!”
说这句话的人,是一直没有说过半句说话,一直悄悄站在一旁的血狐。
血狐的声音冰冷得就像是冰峰上的积雪:“秦大官人的武功的确在魔刀老祖之上。”
方团和屠涤天的脸色俱变。
但血狐在海星堡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虽说海三爷目前极尊重方,屠二人,但他们二人还是不敢轻易开罪这个神秘莫测的杀手。
白天义淡淡一笑,对血狐道:“阁下既然知道,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血狐冷冷一笑,道:“秦大官人虽然在六百招之后曾有三个破绽可以让魔刀老祖进攻,但这些破绽未必就真的能要了他性命。”
方团道:“狐兄何以知道?“
海三爷淡淡道:“这似乎还不足以证明秦大官人的武功犹在彭隐山之上。”
血狐道:“魔刀老祖只是有机会可以进攻秦大官人,但到底他还是没有攻进去,所以谁也不能肯定秦大官人当时是否一定会败在魔刀老祖的刀下。”
血狐接道:“当然,最主要的理由,是因为秦大官人当时根本就没有用任何武器!”
海三爷脸色一沉。
“秦大官人是赤手空拳与魔刀老祖决战的?”
血狐道:“不错。”
白天义也接道:”他的说话的确没有错。”
刹那间,飞龙大殿上的气氛简直沉寂得可以让人窒息。
这神秘莫测的血狐,他所知道的事实在不少。
白天义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秦大官人的武功,可以凭赤手空拳击败魔刀老祖,倘若魔刀老祖仍然活着,在座诸位又有谁具有这种把握,可以依样画葫芦,手无寸铁的把魔刀老祖杀败?”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有这种把握。
方团和屠涤天都是魔刀老祖的弟子,他们当然更没有这种把握。
白天又冷冷一笑,又道:“这六年来,秦大官人的武功必然又已精进了不少,无论是谁,光凭匹夫之勇想将他击败都是自寻死路。”
海三爷道:“白老供奉之意,是要我们向秦大官人展开车轮战,或者是以众凌寡?”
白天又冷冷道:“这是唯一可行之法,但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
海三爷沉默半晌,道:“只要能把秦大官人干掉,其余的人就不难解决。”
突听血狐道:“未必。”
海王爷道:“你的看法怎样?”
血狐道:“秦大官人固然不易对付,但铁胆战帅慕容天军也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
海三爷接口缓缓道:“比起勾中魂又如何?”
血狐道:“假如说勾中魂是一座高山,那么慕容天军就是汪洋大海。”
高山虽然壮大,但把它放进大海里,不独显得渺小,而且还会给大海无声无息地完全淹没。
白天义叹了口气,道:“假如秦大官人和慕容天军都在洞仙堡中,那么我们这一次攻击行动,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博!”
现在,慕容天军就坐在这张椅上,他脸上的神态也仿佛有点像秦大官人平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