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面对夫人的连环问询,不急不徐地道:“夫人不清楚也情有可原。郑元升被发配到宁古塔,离开省城的那一天,您作为郑家的正房夫人,郑元升的嫡母,却并未为他送行,没有看到我二人当场喜结连理。”
夫人的脸涨得通红:“你是在诋毁我不近人情吗?”
“夫人多虑,我只是如实回答您的问题。”
“你这个无理的野丫头!”夫人捏紧手绢,“真是放肆”
郑宗德开口:“田二丫,你找我什么事?”
“老爷,请问您有四少爷的消息吗?他怎么样了?”
“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
田二丫一愣:“老爷,我不是来质问你,我只是关心郑元升。”
“你凭什么关心他?”郑宗德睥睨,“我夫人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你和郑元升没有婚约,婚事未经父母同意,郑家没有接受你这个儿媳妇。你没有理由在郑家大呼小叫。”
如果放在以往,田二丫会怯懦地低头离开。可是,这一次,她不退缩。在来郑家的路上,她预测了面临的各种难堪,心里有所准备。她施了一个礼:“老爷,您不接受我,我也只好还是这么称呼您。我刚才也说清楚了,如果您当日去送郑元升……”
“住嘴。”郑宗德厉声打断她,“你不要说我那天为什么没有去送儿子,我接受不了那么悲壮的父子离别的场面。现在,元升下落不明,你们的婚事算不得数,他也没有耽误你的青春,你回家另嫁他人吧!
“不,我不会嫁给其他人,我要去找郑元升,把他带回来。”
郑宗德和夫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互相看一眼。
吕管家一旁眨巴着眼睛,心想老爷和夫人还有各房的少爷、少奶奶们都巴不得和郑元升撇清关系,这傻丫头真是在乡下呆久了,脑瓜不灵光,不懂审时度势。
郑宗德凝眉:“田二丫,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要去找郑元升?”
“对。”
“去宁古塔吗?”
“是。”
“你不要再说这种异想天开的话了,宁古塔离此地几千里,你怎么去?”
田二丫早已打算:“咱们县城里有些商人,去过宁古塔做生意,我可以向他们打听去过的路线,照着走便可。”
郑宗德觉得不靠谱:“他们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怎能单独出门?”
“我也可以打扮的像他们一样出门。我立志找到郑元升,不能把他带回来,我绝不返回。”
夫人嗤笑:“郑元升是朝廷的钦犯,你还妄想把他带回来?”
田二丫的态度坚决:“我会等他一起回来。如果他不能出来,我就在宁古塔一直等他。”
“你要去就去,为何还要来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