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们沿途敲着锣,吆喝招会针线活的男人,管吃管住,每个月一百文钱。
田二丫喜滋滋地举手:“我会针线活。”
旁边路过的一个小伙子打落她的手:“你傻呀!那些当兵的招会针线活的男人,就是要帮他们缝补衣服和鞋袜。他们当兵的天天弄的一身臭汗,衣服和鞋袜又臭又脏,数量特别多,钱给的还特别少,去的人干几天就跑掉。他们隔三差五就来招工。”
“哎!你说什么呢?”一名大兵眼尖耳利,指着他呵斥,“你不会针线活儿挣不了这钱,就把嘴闭上,不要耽误别人挣钱。”
另一名大兵笑呵呵的对田二丫道:“你别听他胡说,我们需要缝补的衣服和鞋袜虽然数量多一些,可也不是一个人干呀!我们招五六个人呢!”
田二丫问:“住在军营吗?”或许那样就有希望找到李虎,还能向他多问一些事情,方便找到郑元升。
“当然不是。我们在这个屯的北边设置一个联络处,需要缝补的衣服就用马车送过来。我看你拿着行李,是不是准备去投宿?住客店又浪费钱,又不管饭。我们管吃管住,吃的跟我们大兵日常的饮食一样,顿顿能吃饱,隔两天还有肉。住宿条件也特别好,房子多人少,每人平均一个单间。”
田二丫的眼睛一亮:“干完活,能出去吗?”
“当然能了,不限制你们自由。怎么样?跟哥哥们走,今天晚上的住宿钱就省了。”
“好。”田二丫立刻答应,欢欢喜喜的登上他们的马车。
秦伯淳安排管家为田二丫找客栈住下。
可是,管家走到门口一看,田二丫不知去向。
秦伯淳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母亲,秦母半天未吭声。
田二丫来到兵营的联络处,发现它跟普通的民宅一般无二,就是房间很多,显得很大。
找她来的大兵将针线和开裂的衣服丢给她:“你缝补一下,我看着如果不合格,安排你负责洗衣服。”
田二丫熟练的用针线缝合裂口,针线密实又均匀,很快,她将缝补好的衣服递到大兵面前。
“那么快?”大兵翻来覆去看,“你的手艺很不错嘛!以后,你就专用左边的房间,负责缝补衣服。”
就这样,田二丫在这个联络处待了下来。她干活不惜力气,勤奋又老实,很快,她得到大兵们的认可。
他们看她用携带的剪刀剪布条很利落,又没有毛边,立刻出价买走她携带的剪刀。
田二丫为这些大兵们缝补衣服的同时,也在向他们打听披甲人和罪奴的下落,得知他们最近又收了一批朝廷遣返的书生奴隶。她猜测郑元升很有可能在其中,干活更有劲儿了。
羊圈里。
郑元升和单通等人蜷缩在角落里。那些披甲人不把他们当人看,连住处也不给他们安排,直接让他们住在羊圈里。
单通落泪:“元升,我快坚持不住了,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啊?”
郑元升舔舔干裂的嘴唇:“坚持下去,不要放弃。”
刘庆龙有气无力的道:“你净说空话。在这破地方,没吃没喝,天天干活,还要挨打受骂,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郑元升低头不语,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求生的念头也越来越低了,有几次竟然出现自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