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经验,罗图应该能够暂时迅速恢复了大部分的敏捷,此刻脚下却突然踉跄,手臂扶在墙壁上,才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看来真的应该戒酒了!”罗图自嘲地摇了摇头。
罗图嗜酒如命,从部队里退下来之后,没有一天不在狂饮烂醉中度过。自从踏上了凌阳开启的危险战车,罗图一直尽量控制自己饮酒的量数,不过早已经被酒精腐蚀了坚韧的神经,对于精神类的药物,或多或少存在一些免疫能力,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即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罗图在行伍里锻炼出的坚忍意志,还是弥补了体力上的不足,咬紧牙关腾身而起,竟然原地拔起了两米多高,手腕一抖,手里的八搭铁爪已经掠过房脊,紧紧扣在上面,双臂一圈圈缠绕在绑缚铁爪的绳索上,脚蹬墙面,如履平地的翻上房顶,片刻间已经爬下了仓库的另一端。
罗图把绳索和铁爪重新塞回挎包,抽出一卷白色的布匹披在身上,将身形隐藏在雪色中,借着堆放得高低不一的杂物作为掩体,迅速朝后方退去。
长秋市建筑业最为兴旺的时候,城里的地皮寸土寸金,全都审批为七十年产权的建筑用地,原本错落分布的仓储,被统一规划到这边的经济开发区,集中管理。
仓储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分别做长秋市内大小公司工厂的运转和储存所需,罗图潜入的区域,是指定的贵重货品存放北区,四周全都盖有四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每隔两米,又支出两米多高的铁棍,中间拦起捆扎着蒺藜的铁丝网,完全是按照监狱的狱墙规格设立的,十分严密。
罗图纵高跃低,很快来到的后方的围墙底下,找到潜进来的位置,墙体上早已被罗图楔进去十几支手指粗细的钢钉,正好用来踏脚,正是罗图为自己留后路时做出的完全准备。
经过了长达三分钟的剧烈运动,药力已经渐渐散去。身体上的麻痒和酸痛重新传入罗图的中枢神经。罗图心知时间有限,不敢多做迟疑,手脚攀住墙体上的钢钉,几下蹿跃上了墙头。
罗图进来的时候,早已用虎嘴钳在蒺藜网上破坏出一个大洞,正好可以容得身体钻入钻出。罗图的手脚不太听使唤,弯腰钻出的时候,刚刚把头颈探了出去,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赶紧握住了铁丝网上没有尖刺的部位。
罗图受到了强烈的电击,头脑有些昏沉,不像平时一样战术思维缜密,一时大意之下,手掌刚刚接触到铁丝网,又是一阵强猛的电流袭来,掌心被烧穿出一个漆黑的大洞,身体僵直,直挺挺地从墙上栽倒下来。
罗图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高高地吊在了房梁上,衣服和鞋子被尽数除去,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薄薄的秋裤。罗图面前随意堆放着承装货物的木箱,两个身着迷彩服的汉子,一个正眯着眼用牙签剔牙,手边随意地扔着一根尺许长的铁棍。另一个则用匕首削着指甲,一派悠然自得的表情。
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抓住罗图的人,情急之下找不到合适的绳索,仅仅把两根细细的塑料绳拧在一起,就把罗图吊了起来。透过头顶乌突突的天窗,罗图见到天际西南方的猎户星座,参宿三星之间的距离依旧很小,判定出自己昏迷的时间很短,最长不超过一个小时,否则抓住自己的人早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定会强行将自己唤醒。
罗图分析得没错,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外面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十几个巡夜的汉子推开大门,鱼贯走了进来,随手按下门旁电灯的开关,昏暗的室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为首的领队汉子,衣着和手下不同,穿着一套蓝黑色的紧身战斗服,戴着一顶宽沿遮雪帽,腰间别着多功能手电和对讲机,手里提着一根安保人员普遍装备的橡胶辊,快步走到罗图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