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蝶皱眉道:“根本不可能。除了四监以外,外围的监区,关着的都是刑期不长的囚犯。如果有女人关在那里,随时有刑满释放的人员,一定会把消息透露出去。我估计典狱长干了这么多年的牢狱工作,不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吧?”
凌阳垮下脸道:“按照我们之前的推理,典狱长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刻折磨死朴家的女人,应该一直在摇摆不定。这一点我从监狱的老囚犯口中,也得到了印证。四监放风区的最中间,圆堡下面有一所庞大的地下工事。我和罗队进去走了一遭,除了一批储存在那里的改装枪械以外,根本没看到一个囚徒的影子。”
罗图也跟着分析道:“依我看来,地下工事已经是四监最为隐秘的地方。如果朴贞熙没有被关在那里,而是随便找到一间囚室,应该早有犯人传出了风声,这种消息在监狱里,绝对是瞒不住的。”
典狱长在四监的地下工厂里,干着一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事情,唐蝶早有耳闻。不过利用囚犯的人力资源,接活儿中饱私囊的事,在监狱里司空见惯,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唐蝶没有想到,典狱长竟然敢在地下工厂里组装改造枪械,很有可能牵涉到平壤的李家。否则李家几乎已经垄断了整个南朝的军械生意,以典狱长现今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虎口夺食。
凌阳把在地下工厂里的所见所闻,仔细描述了一遍,甚至连推测书呆子和蛮兽假扮囚犯,实质上是为了监工和提供枪械改造的技术支持,这一推论也说了出来。唐蝶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这就说得通了。”
凌阳呆呆道:“啥玩意儿又说通了,姐你别这样一惊一乍的行不?怎么和裴前一个德行?你看把我吓的,肚子差点被倒刺给刮开。”
唐蝶有条不紊的分析道:“我经常去男监的四个监区,给囚犯做思想政治教育。前两个月,新年前的一次例行检查时,我还纳了闷了,为什么早已废弃的那座巨钟,突然间重新启用。”
唐蝶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娓娓道:“你们不了解四监的情况。四监广场中央的那座巨钟,原本是三四任以前的典狱长,听信了一个风水先生的话,特意修建的一个遮挡灾祸的屏风,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后来因为有囚犯约定了精确时间,谋划了一次规模很大,影响很坏的暴动,才被重新闲置起来。”
“那座巨钟,现在已经被改成了一个哨塔。里面修建有不少鸽子笼一样狭窄的休息室,供哨兵们换班时间休息。不过顶端的哨台上,因为只能容得下一名哨兵站岗,而且高墙周围的哨卡,又在前些年配备了高清红外望远镜,巨钟早已经失去了作用。”
唐蝶略有不满道:“我说那座钟表怎么重新上了弦,又按时按点的走起了指针。搞不好是典狱长瞒着我,把李家派来的一些技术人员,秘密安置在那里藏匿。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囚犯们每天早上起床,绕着广场跑操的时候,谁又会想到,眼皮子地下居然藏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