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就是嘴角流口水的那个傻子。你得罪了谁都不怕,最起码李家爷爷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不过你要是触怒了他,恐怕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把你撕成碎片,然后捧着你身上的零件,去领袖的行宫邀功。”
凌阳看了看那个年轻人的侧脸,见年轻人长相颇为俊逸,只是胖了一些,清秀的五官挤成一团,一副猪哥相,似乎见不得漂亮女人,望着台上尚未露出庐山真面目,却已经表现得风情万种仪态万千的女子,猪哥毫不犹豫的流下了口水,旁边的侍女一个劲儿擦也擦不干净。
“这小子倒是有趣,想要什么就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甚至不惜用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来配合演技,实乃吾辈中的翘楚啊!”
凌阳赞不绝口:“你刚才说得那样正颜厉色,那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叫金海标,是领袖的亲弟弟。”钟诚极力压低声音,刚才指点江山的派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南朝人只知道金海标是领袖的表弟,只有柳京少数人才知道,他其实是领袖的亲弟弟。当年领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上一代伟大领袖不幸驾鹤,金海标按理来说应该接任领袖的位置,不过他却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够,拒绝了手下和当时军界政界许多要员的推举,毅然打电话把哥哥找了回来,让出了领袖的位置。我老爹当年差点站错了队,使整个家族遭受灭顶之灾,就是因为买通了金海标身边的一名侍从,提前获悉了这个消息,才顶着当时朝堂中巨大的压力,逆流而上,表示支持现在的领袖上台。其余的三个大家族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收到消息,站在领袖当时还很弱小的队列里,才得以继续稳固住家族在朝堂中的地位。那些提出要拥护金海标上台的官员们,已经被相继清洗得一个都看不到了。”
钟诚毕竟年轻,把这样的南朝朝堂秘辛,当成了家长里短来说:“这一代领袖继任以后,朝堂中尚未清洗之时,依旧有不少人提出反对的声音。不过金海标及时抛出一颗重磅炸弹,说自己是从亲戚家抱养来的男丁,血脉并不纯净,领袖才得以坐稳了位置,逐步培养出丰满的羽翼,将反对自己上台的人逐个击破,或是流放发配,或是干脆找个借口枪毙。如今朝堂洪流中依旧屹立不倒的人,都已经是领袖的绝对心腹,再没有任何的不和谐。”
钟诚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凌阳却可以臆想出当时的风云变幻,情势复杂,暗想庙堂之间的争斗,果真是纷乱繁复得可以,没有身在其中打过滚的人,又怎能体会其中的危险。要不是李家,河家,钟家三个大家族的家主足够精明,及时站到了正确的队伍中,恐怕也会和江界市的朴家落得一样的下场。
南朝再小,毕竟是一个全须全尾的独立国度,能够作为领袖,也是一方霸主之姿。没想到金海标居然肯把到手的皇位让了出去,这种人不说绝无仅有,也是凤毛麟角,不由得引起了凌阳的兴趣。
凌阳看了看金海标不堪的样子,狐疑道:“我看这个家伙似乎没有那么多心眼儿的样子,你确定你刚才说的不是别人?”
钟诚有意在凌阳面前卖弄,神秘道:“你们华国有一句俗语,叫做大智若愚,人家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爹说过,金海标身边还是有一群铁杆的拥护者,在清洗运动中,不少嫡系被金海标硬保了下来,虽然只是出于感情上的牵连,不过领袖心里一定不会太舒服。所以金海标始终不肯离开柳京,而且整日大摇大摆的在外寻欢作乐,丝毫不理政务,摆明了姿态给领袖看,我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浪荡子,而且整日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根本没有机会兴风作浪搞阴谋诡计,这才叫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