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夹着寒冷的风向刀刃一样拍打在他脸上,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般,只驾着马,满心只有老刘说的话和那苍白的脸颊鲜红的手腕。
老刘的医术并不比御医差,他是知道的,可他现在还能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她在他眼前死去么。
宫门口的士兵欲要拦他,他也顾不得什么,架着马朝太医署急急奔去,身后起了不小的波澜,他亦无心去管。
“裕王殿下这是?”有老太医听见了骚乱的声响,好奇的向外张望,但见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人自己忽的被抓在了马背上。
羽奕抓了太医正要往回赶,急急赶来的内侍忙唤道:“裕王殿下,太后娘娘宣——”
马被拉住,羽奕往来路看了看,终究还是下了马,“将他带走。”
话音刚落,就有一抹极快的身影将马背上的老太医带走,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都把头埋的低低的,余光瞥见裕王出了太医署才都松了口气。
慈宁宫
“胡闹!”太后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孩子,眼中含着怒意和一丝失望。
羽奕恭谨的跪在下手处,他的脊背挺的笔直,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母后恕罪。”
“你知不知道,在皇宫中御马是何等大罪,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么!”
“儿臣知罪。”
“你要知道,你大哥不仅是你的兄弟,还是当今圣上,你这般,让他如何是好。”
“儿臣愿意领罚,母后若是无事,儿臣先告退了。”说着就行了一个礼欲要退出。
“嗬,哀家听说你抓了一个太医,怎么,是那前朝余孽找到了。”
羽奕的睫毛微颤,他垂着头一言不发。
“奕儿,你该知道,她处心积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太后突然厉声斥责道。
“母后,儿臣告退。”说罢他便转身出了大殿。
太后孤身一人坐在殿中,她望着远去那渐渐模糊的身影,半晌只化为一句叹息。
“太后娘娘,您该用药了。”有宫女悄声提醒道。
“这药不吃也罢。”
宫女忙跪伏于地,“太后娘娘,千万要保住凤体。”
直到那抹身影再也看不见,太后才看向宫女,“起来罢。”
“那这药……”
“拿来便是。”现在,至少现在她还得好好活着,如果她现在去了,也没有颜面去面对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