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奕坐于桌前,执笔写下一封书信。
他已记不得自己写过多少封这样的书信,好在他没有让母后和皇兄看到过这样的书信。
每次执笔都是异常的沉重,今次也不例外。
但他还是快速的写完了一封,将书信折好,他再次拿出了一张空白的信纸。
执笔却始终没有落下,他有话多话想和她说,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知道她的伤如何了,有没有好好休息,但她一定是是闲不住的,此时怕是早已离开了那儿。
笔尖的浓墨滴在宣纸上,晕染出一片,将他的思绪来回。
最终他只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愿汝安康。
收起信纸,整理好思绪,该出发了。
今夜乌云密布,层层叠叠的云朵只施舍了丝毫的月光。
羽奕带领一队人马,从城中绕过城门口的耶克尔探查兵往城外疾驰而去。
寒风在耳边呼啸,似狼嚎一般,拍打在脸上。
他们一袭黑衣,黑布蒙面,借着幽幽月光,在山林见穿梭。
行了半个时辰的路,还要过河,将东西举过头顶,只身涉水。
这儿的水到夜里如寒冰一般,可没有人抱怨,他们一言不发的渡河,上了岸,将湿衣换下,寒意还是侵入骨髓。
但他们连休息的片刻也无,继续朝前疾行而去。
直到双腿冻的麻木,他们才终于看到了峡山关。
只远远的看去,就能看到险峻的峭壁,直直的垂在道路两旁,令人心生畏意。
涯顶黑压压一片,茂密的丛林将一切都遮盖住。
他们选了一处峭壁,徒手径直攀爬而上。
好在峭壁上的石块还算结实,但脚下的每一步都需要牢牢抓稳。
即使筋疲力尽,他们还是得咬着牙,一步一步迎难而上。
这当中有个身材较小的男子,擅长攀爬,远远的爬在他们上方。
然而,当他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时,脚下却踩了个空,凸起的石头从涯壁滚落,从羽奕的身旁直直坠下。
羽奕抓紧了手上一块凹陷的地方,伸出手将坠下的人牢牢抓住。
即使脚下踩空坠下,这个士兵也没有喊叫。
手被人抓住,他抬头望去,就见羽奕紧紧抓着他,他浑身都在隐隐在颤抖。
“抓紧。”
士兵猛然回神,连忙抓住了崖壁的石块。
羽奕等他抓稳,才松开手,沉默着继续往上攀爬。
士兵努力的镇定着心神,他往下看了看,足有百余尺远。
“别往下看。”
冷不防上方又传来羽奕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羽奕已经爬出了数尺远,他当即镇定了心神,又往上爬去。
这次他爬的很稳,也很快,很快也赶上了羽奕,“多谢将军!”爬过羽奕身旁时,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又往上爬去。
羽奕爬的不慢,但是很稳,他一步一步,向上而去,现在,他什么也不能想。
先前那位士兵很快就攀上了涯顶,他将绳索套在树干上,往下放去,将其余士兵都拉了上来。
羽奕也已快爬到了顶上,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是那个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