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奕接到圣旨已是腊月十八。
彼时他正带着人赶跑了又一批来闹事的耶克尔小军队。
突然接到圣旨,且还是急诏,虽未用命令的语气,但言语之中,已含着让他在过年之前必得回京的意思,一时令他有些无措。
他接了圣旨,觉得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交代了一些事便立刻起身赶往了赤金城。
羽奕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路上换了数匹汗血,赶到赤金城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三十,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若不是听闻了宸王之事,他也许还真以为是母后太过思念他。
宫中正在设宴,羽奕不好一身戎装,回了裕王府换了一套正装便急匆匆赶往皇宫之中。
大殿之上,丝竹靡靡之音传来,舞姬在酒池中翩翩起舞,好一派祥和富贵。
羽奕目不斜视,先上前给皇帝请了安,这才看向御前,不见太后,便微垂着头。
“裕王来了,快给裕王赐座。”
待羽奕坐下,殿中又是一阵喧嚣。
有老臣过来与他敬酒,道他英勇夺下梁城与越城,他都一一受下。
他看向他的大哥,只是先前与他说了一句,之后便没再与他说过话。
他来的太匆忙,只知晓宸王在腊八前夕反了,但不知其各种内情,如今皇帝将他召来,又是为何意。
今夜格外的热闹,却也格外的安静,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喜气洋洋的,但这些都是只留在表面的。
羽奕本以为皇帝还能与他说上几句,可直到出宫,都没能再与皇帝说过话。
他只能在远处看着皇帝与其他诸位大臣忙忙碌碌,他的周围亦也是围满了人,实在找不着机会。
他本想去见一见太后,可是太后称病,一律不见客,因为就算是皇帝也没能见到太后,无奈他只好回了府。
此时已过亥时,赤金城的街道上还是热闹非凡,各种杂耍的,挑花灯的络绎不绝。
羽奕将车帘放下,任由马车轱辘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便是先将石头召来,详细问了宸王一事。
石头仔仔细细的,一五一十将宸王造反一事原委说与了羽奕听,不过有关于一些密事,还是不知晓的。
羽奕听完静默半晌,只道了知晓了。
随后便又召来了罗卫,他已有挂心之人。
罗卫来的很慢,只低垂着头不敢看向羽奕。
“我让你在白姑娘身边好好看护她,你是如何看的?”
罗卫实在是不敢看他,只得埋首将白夜秋从那间小屋出来一一说起,他说的很慢,却说的很详细。
羽奕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那些黑衣人的头领唤她为公主时,眉头微微皱起,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然后,罗卫踌躇了半晌,才终是一咬牙说道:“白小姐进了平城后,平城查的甚严,属下等也不敢贸然前去,等属下等进了平城后,白小姐就不在了。
地……地上留了一摊血迹,是……白小姐的哥哥杀了白小姐,听人说白小姐当场毙命,白小姐已被楚公子带走了。”
羽奕猛然站起,他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睛,仿佛要将罗卫看穿。
罗卫更是不敢看向羽奕。
“什么时候?”
“是……十一月中旬。”
“十一月底她可曾去过无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