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在有着慈悲心的医者面前,不分高低贵贱。
对于张仲景来说亦是如此,我见,我闻,我必救治。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开始我们布施义诊确实换来了周边人民都感恩,但这种感恩却很粗浅,人都是如此。
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已经有人开始吵吵,他们是侵略者,他们是敌人,不配救治。
我听不懂,大致意思能从表情上看出来,但这让我有些恼火,老子本来就是来恩赐的,搞得像欠你们似的,关键是,手臂好痒,越是痒我就越是心烦意乱。
甚至有些不知不觉激活了指环,好在女记者主动挡了出去。
跟我们在一起这么几天,她终于明白中医之道的一些道理。
比如,医者仁心。
但一个女人怎么挡得住?就在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小尹,愣着干嘛,帮我按住他,你们来几个人,把他裤子剪开。”
张仲景忙的时候就喊我小尹,我并不觉得这是不尊重,老实说他可是祖师爷,这是我的荣幸。
张仲景这一喊,我感觉一冷,赶紧跑去帮忙,花花叼来剪刀,几个大男人放下枪开始忙活,加拿大男人扛着摄影机在一旁拍摄。
张仲景的急救医术也是非常到位,我参与过很多急诊外科手术,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啥也不是。
当然按理来说这种伤就算在国内,送去医院没死路上就已经算命好的了。
下肢都炸烂了,粘连的肉都没二两了。
“老师,这还能救吗?”
“保命没问题,以后能不能再跑起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去把药箱拿来。”
“跑?啊,哦,好,马上。”
这边,女记者找人把门关上,自己站在门口,谁敢向前就开枪,手里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把步枪。
看这发狠的样子,谁也不敢靠近。
这一刻我有点想笑,这娘们还真有意思。
手术过程很快,张仲景最后只能进行了止血保命,原因是地雷威力太大,骨头都碎了,没办法复原,但我知道,这种伤,别说复原,能保命就不是现代医学能做到的事情了。
等张仲景再次走出建筑,外面围着很多人,也有很多武装份子。
老人只是洗了洗手,抽空尝了尝本地的一些食物,摸了摸坐在墙角抱着枪的女记者头,又继续坐到了义诊的位置等待着下一位患者。
就是那么云淡风轻,暂时,没人再敢上前,武装份子带走了伤员,我坐到张仲景身边,娇耳继续布施。
“老师,他们带来了战争,为什么也值得救治呢?”
看着军车走远,这些人没有表达感谢,也没有过多停留。
“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战争横行,人民没有错,将士也没有错。”
张仲景开始吃着娇耳,每天第一碗他都是亲自试吃。
“那错的是谁?”
一个妇女给我盛了一碗,老实说我也饿了。
“错的是那些贪婪的当权者。”
我没再说话,这话我深知。
张仲景吃完,让我伸出手,他给我把脉,若有所思,又看了看被咬的地方,摸着山羊胡点点头。
“老师,我总觉得有些痒,您看这是。。。”
刚好,能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不急不急,再忍忍,快了。”
老爷子说话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