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睡不着,坐在阳台抽烟,曾侯乙出现在我身边。
“有打算怎么做吗?”
我摇摇头,就算有祂的镰刀在手,我想徐福也并非会卖我面子,搞不好这次就是去打架的。
“几十年前,我当时还在伦敦,1937年我感受到了文明的衰弱,几乎将我压制到了普通人的地步。”
来了这么久,虽然经常跟曾侯乙坐下来喝茶闲聊,但他很少提起在阳间的日子。
“当时我就知道,华夏出事了,虽然当时的大不列颠也到处抢他国领土,但真正的只是为了金矿和利益。”
我掐灭烟头,听着曾侯乙娓娓道来。
“那时候发生的事,历史课有学。”
曾侯乙没有反驳,点点头。
“我活着那时候,各诸侯国也打,抢地盘。可从没有想过去断根,断文明。”
“我在伦敦时候,岛国其实并不成气候,直到那个老人的苏醒。”
他指的是徐福。
“虽然离家了几千年,但当看着自己屁大点国土,以及日渐加剧滑向深渊,他也将目标看向了华夏。”
“你是说他徐福没做错咯?你知道他差点断了华夏的传承。”
曾侯乙看了看我,笑到。
“立场不同而已。”
我们没有再继续探讨谁对谁错,说不清楚的。
“我告别了朋友,搭乘船只回国,并在巴蜀之地落脚。”
“为啥不去中原地区?你可是重返者!”
我好奇的问。
“我就是一个音乐爱好者,虽然也曾经是国王,但根本没打过仗。”
曾侯乙这么说,我才想起,他说的没错,虽然是重返者,但他并不擅长战争。
“就算如此,我也没袖手旁观,我知道,如果华夏没了,我也会永远的消失,我当时潜移默化的促成了骁勇善战的川军加入了战争。”
我将话题拉回我该关注的点。
“所以你当时只是个普通人?”
“比普通人强一点,我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但却几近失去法力。”
“为什么?”
重返者的强弱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道。
“你都做渡魂者这么久了,这个问题你还问我?”
我只能尴尬一笑。
“重返者的强弱,于他对文明的贡献有直接关系,而他们的存在以及力量来源则是,被后人铭记。”
“说白了就是你死后,有多少人记得你,赞扬你生前的丰功伟绩。”
这听起来像是华夏的神学理论,祖先之说。
“就拿秦始皇来说,他的丰功伟绩是非常高的,可以说直接决定了华夏的存在,所以他有资格转生成人,说白了就是想干嘛干嘛。”
“那你呢?”
“我?我只是在某一方面,做出了伟大成就,又因为钻了空子,也得益于我神的恩赐。”
曾侯乙很虔诚。
我俩停下话题,一会。
“所以,你会继续留在这?”
“是啊,我想你来我这的答案也找到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不是。”
虽然没回答,但我心里已经认可了曾侯乙的话。
没有把他遣返,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原则问题。
他信仰祂,他只是个音乐爱好者,他对掠夺文明不感兴趣。
“什么时候走?”
“明天。”
“要我让黄泽跟你去吗?”
“我管不住他,算了,你这事儿也不少。”
曾侯乙点点头。
“我明天有个客人,你能帮我跟你神农说一声吗?”
“什么客人?”
“来自加拿大的一个后生,我挺赏识他的,但他生病了,我想带他去百草园看看。”
“外国人?有必要吗?”
“音乐无国界嘛,有劳了。”
其实曾侯乙虽然认识神农,但并没有资格求人看病,所以让我牵个线。
第二天,我和儿子准备出发前往机场,开车送我们的是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