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九点钟。
京电第一节课下课铃声还未响起,校园大体上是安静的。
只是在表演系教学楼前的一块空地上,有许多学生还在出晨功,他们的动静颇大,使得校园有些嘈杂。
有几个学生拿着几稿纸,站在空地边缘的墙壁前,正在大声地做一些发声练习,咿咿呀呀、吱吱哇哇地有些怪异,然而在京电里,像这样的行为也普遍,大家都了解,并不值得关注。
也有一些学生正徘徊在几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练习绕口令、或者其他佶屈聱牙的段子。
另外在空地的边缘有几片不规则的草坪,有七八个带着文艺气息的青年男女正坐在草坪上,迎着秋日的晨光,默默地诵读着诗歌、散文,这些刻苦的学生们,或高声诵读、或垂首沉思、或呼喝着奇怪的声调,虽然静噪不同,却又动静相宜,使得校园变得更加地富有活力和生机。
在京电,按照学校的规定,表演系的学生都必须出晨功,从大一到大三,每天差不多六点半左右就要起床,在教学楼前集合,进行呼吸、发声、共鸣、吐词练习,也可以自由安排。
每天出晨功的时间一般在两个小时左右,若是上午没课,这个时间可以稍微延长一些,都由学生自己安排。
前些年,学校对学生出晨功的管理非常严格,表演系里的每个同学,除了生病请假等不可抗拒的原因外,都必须出晨功,不出晨功都要扣学分。只有上了大四,才可以放松些,因为一般大四的学生都要出去实习拍戏,再每天考察出勤情况有些不现实。
后来许多大二大三的学生就开始出去拍戏,每天请假的人多了,学校的管理渐渐地趋于人性化,晨功考察制度虽然延续下来,但是相比以前却宽松了许多。
现在系里面鼓励学生每天自觉出晨功,但是对于一些不求上进的学生,也没有硬性要求。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变化,使得表演系学生的表演水平有了很大的差异,有的演技越来愈好,有的就自暴自弃,自我放纵了。
例如自我放纵的学生中,就有99级的姚青橙、杜纯、林小苏三位同学。
当班上的同学都在按时出成功的时候,他们也许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当同学们结束晨练,回到教室准备上课时,他们还在东门接受批评呢。
不过,这一次为了点醒他们,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孙长胜觉得好不容易抓住四个靶子,若是这么简单地批评几句就放过了,岂不是便宜他们了,而且他也觉得有些不过瘾啊。
他在东门批斗了一场后,就决定改变的批斗的地点。
随后他带着四个翻墙而入的学生,向表演系的教学楼走去,他想来一场加时赛。
孙长胜身材矮小,年弱体虚,在前面慢慢腾腾地走着,像是要踩死蚂蚁一样,他一边走一边教育着身后的四人。
四个人中,身材高挑的姚青橙走在最前,心无波澜,目视前方,一脸的无所谓。
吊儿郎当的杜纯紧随其后,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无良的笑声,似乎对刚才坑害林小苏的事情很得意。
对于杜纯的幸灾乐祸,穿着紧身裤的林小苏,屡屡怒目而视,觉得自己很受伤,所交非人阿!
而欧大业呢?
他默默地走在几人的身后,一会儿看看教学楼,一会儿看看口地上的学生,他一直保持着警惕,防止在自己挨批的时候被熟人看到。
在经过教学楼前的空地时,孙长胜看着那些勤奋刻苦的身影,开始大发感慨。
“你们几个学习不认真,迟到早退、自由散漫,你们应该向他们学习啊,你看看他们,现在都快九点了,他们都还在认真地练习基本功,看到这种场景,难道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他指着空地上还在练功的学生们,开始教育起了身后四人,他希望通过这种鲜明的对比,能唤起四人的羞耻之心。
然而他的对比教育貌似是失败的。
“嘁~”不屑一叹,这是杜纯对他的回应。
姚青橙和林小苏则是扫了一眼那些勤劳的身影,并没有露出什么羞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