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千折绵缓缓睁开眼睛:“秦夜阑……”
“嗯?你饿了吗?”秦夜阑揉揉她的脸。
“有点儿……”千折绵看着窗外的云层,心情很低落,“但比起饿,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宁可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也不愿相信从小养在身边的儿子?他为什么会听取千盛茵的建议,亲手害死了唯一的儿子。”
“秦夜阑,你知道对于父亲而言,最可悲的是什么吗?”千折绵的眼泪终于蓄满了眼睛,“最可悲的,从来都不是被至亲之人背叛,而是至亲之人成为了他要讨伐的对象……父亲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我懂,我都懂。”秦夜阑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等她平静下来,秦夜阑按了铃,空姐则按照他先前的要求,送上了一杯热可可,三块小蛋糕,并为秦夜阑续了一杯黑咖啡。
在天上的时间很快过去,飞机降落在了灵城。
俩人下了飞机,直奔民政局。
“请问二位……”登记员习惯性问道,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抬起了头,大惊失色,“原……原来是您二位!”
“嗯,麻烦尽快。”千折绵把剩余的资料放在桌上。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半分钟就好!”登记员的手速骤然加快。
不一会儿,她抬起头:“二位,请拿好,去那边拍张照片盖个章就好!”
“谢谢。”
“谢谢。”
俩人异口同声地道谢,拿起资料就去了下一个地方。
“黑色衣服……幸好先帝去年刚取消了白色衣服拍结婚照的规矩,两位请吧。”摄影师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以您二位的长相,哪怕是黑色衣服也能拍得很清晰。”
拍完照后,摄影师若有所思地看着俩人的背影:“莫名感觉这俩人有点眼熟啊?”
他看了一眼资料,震惊得无以复加。
“是秦家那位爷?!!!!”他喃喃自语,“那位爷这么久没出现在公众面前,居然一回来就是结婚这么大的事儿?而且还一声不响的?”
“家主。”霜辰在外面的车上等着他们,“公主殿下到秦家来了。”
“让他们好生招待着。”秦夜阑护着千折绵的头上了车,“我们现在回去。”
“是,家主。”霜辰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蹿出去,驶向秦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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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秦家老宅。
“让公主殿下久等了。”千折绵走进去,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秦夜阑在拿文件。”
“啊,您是……千墨姐姐?”安静愉急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笑了笑,“秀莲姐姐跟我提起过您,一直没有机会跟您说一声‘谢谢’,若不是您,我或许会死在六年前。”
“嗯,是我,过去的事情就没必要再提了,殿下请坐。”千折绵给她倒了杯茶,“登基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我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安静愉有些拘谨地抿了口茶水,“我按照你们教的方法,拖延了登基大典,主要是为了皇族放权一事。”
“哦?放权?”千折绵漫不经心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