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会。”千折绵赶在他发动车子之前闭上了眼睛,秦夜阑点点头,却在发动车子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扭头,想问些什么,却只见千折绵的呼吸均匀,长短均匀,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把脑袋扭回去。
他了解他的墨墨,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睡着,只怕此刻正在为了躲避自己的询问,装睡呢。
事实上,千折绵确实没睡,她只是不想回答秦夜阑的问题罢了,这一切的发生太过突然,走向也实在太过荒谬,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秦夜阑开着车,默默地计算着各方面的数值,无比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辆车,就是当年天酒亲手改装过的那一辆,不仅亲手改装过,ta甚至还开着这辆车参加了数场比赛。
那,为什么这辆车现在会在国际监狱呢?
他忽然想起来,上次,他帮他家墨墨处理文件,墨墨的手下好像说过,她看了一场比赛,还救了天酒,因此天酒就把自己唯二两套纪念钢笔给了她一支,如此看来,她留下了天酒的赛车,也很正常吧。
千折绵不知道他在想这些,若是知道,又得翻他白眼了。
实在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自我洗脑的人呢。
“墨墨,我先把这俩人提………”秦夜阑把人提下车,这才看见千折绵手臂上的黑色衣服,湿漉漉的,像是刚淋过雨一样。
可秦夜阑也不是普通人,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闻见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确定血腥味的来源后,他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千折绵。
“干嘛干嘛干嘛。”千折绵把他推开,“不就是伤口裂开而已么!多大个事儿!!!”
她越不耐烦,说明这伤越重。
秦夜阑别无他法,只能把人提到审讯室好后,冲向休息室,找到了正在给自己上药的千折绵。
只见她坐在窗台上,咬着牙给自己消毒,涂抹药物,缠绷带,侧脸绝美如画,却难掩近几日的疲惫。
“你来了。”她抬起头,看见了自己的爱人,莞尔一笑,“其实,你今天可以不去的。”
“你今天也可以不推开我的。”秦夜阑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绷带缠了又馋,“我是你的丈夫,墨墨。”
“知道了。”千折绵点点头,没什么表情,“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快去吃吧。”秦夜阑看着她离开休息室,往食堂去了。
已是深夜,秦夜阑也啥都没吃,好在他们的手下在吃东西的时候都每样给他们留了一些,如此一来,热一热就好了。
“师父!”千折绵吃饭时,云曦的电话打了过来,“那人醒了,我稍微用毒吓了吓他,他就什么都招了,说什么受江家主的指使和胁迫,才被迫这么做的。”
“哦,跟我想的差不多。”千折绵点点头,“你知道你有D国皇族血脉吗?旧皇族。”
“我知道,我有。”云曦点点头,“这是曾经父亲告诉过我的,父亲也告诉我了,知道之后就要马上忘掉,因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会给我带来灾祸的事情。”
“所以,你一点儿也不想跟皇族沾边?云曦,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千折绵问道。
“对,我不想。”云曦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父亲的遗言,我一定会遵守的。”
“好,我帮你吧。”千折绵发了几封邮件让他们把云曦的踪迹抹去。
“江家主在看守所里试图自尽。”苏君珩闯进来,“被我们的人拦住了。”
“准确来说。”他气喘吁吁地站稳,“是被江清年拦住了。”
千折绵把手臂上的衣服放下来,往看守室走去。
“你这个不孝子!!不让我活,还不能让我死么!!!”江清年被他一下又一下地打着,他悲痛地大哭着,“你让我死了可以吗?求求你了!!!为父这辈子没求过人,你就允了我吧……”
“在你的判决没下来之前,没有人有资格要你的命,包括你自己。”江清年冷冷地说道,“安分点儿,我懒得救你。”
江家主噤了声,江清年随手把他丢回看守房间里,自己则走到千折绵跟前:“小姐忙完了?”
“嗯,这最后一个人麻烦你提醒苏君珩和你妹妹审一下……哦对,苏君珩你人就在这儿了啊,我把资料给你了,你们明天审核一下吧,尽快把开庭的东西准备好,我可不想拖太久。”千折绵把资料扔给他,后者随意地接下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高度专注地一页一页翻了起来。
“刚刚好像提到了我?”江清瑶从远处跑来,“呀,是小姐呀?小姐找我啥……诶?诶诶诶诶诶?不是,小姐?你咋回事儿啊???你这手臂上的血腥味怎么这么重啊??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她十分惊奇地问着,绕着千折绵转了几圈,鼻子凑近,嗅了几下:“一定是手臂的伤口裂开了吧??痛不痛啊啊啊啊啊……”
江清瑶的表情瞬间变得崩溃:“你痛不痛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妹妹。”江清年揉了揉她的脑袋,手法有些生疏,“让小姐安静一会儿,小姐刚连轴转完呢。”
“哦对对,安静,安静……”江清瑶小声道,“你痛不痛啊,我给你呼呼?”
“没事,我真的没事……”千折绵无奈极了,“你快回去准备开庭资料吧,这可是你的第一次开庭,马虎不得。”
“没事的啦,我都看好了!”江清瑶十分骄傲地昂起头,不到一秒就被自己的滑稽动作逗笑,又把头给低了下来,“苏君珩都帮我过过一遍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啦!!!!小姐你就放心好了啦!你放一百个心!!!!”
“好好好,我放一百个心。”千折绵笑着摇摇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跟你的亲生父亲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让人把他押送到那边去了哦……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