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折绵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往实验室里去拿报告了。
“小姐,痕检组到了。”刚把报告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看,下属就来了,“我已经请他们去会议室了。”
“好,我们这就来。”千折绵把先前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那份报告拿出来,“走吧,开会了。”
一路无言,他们很快就上了楼。
秦夜阑从电梯里走出来,抬眸,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瞥见远处城市里的的万家灯火,若有所思:“墨墨,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刘大师’……是蓄意而为?按照F洲的文化普及程度,哪里还有这种人?”
“难说。”千折绵叹了口气,“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百分百避免人们迷信,更不可能防得住人心险恶。”
“这倒也是……”秦夜阑替她推开门,“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您了,顾兔大人!”下属站在门边的桌子边上烧水,“您坐着就好,这壶水烧开之后我来给大家倒水。”
“有劳。”千折绵朝他点点头,眼神示意秦夜阑坐下,“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Misty大人。”痕检组组长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身材丰满,戴着一副眼镜,看见千折绵,她十分激动地开口,“我是F市警局的刑侦队队长,兼痕检组组长,凌筱萍。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能跟两位大人一起办案———哦对了,这位是我们局里的法医,也是我的亲弟弟,他是您的狂热粉丝,听说我们要跟您汇报,便特地带着他一起来见您了。”
“原来是同行,无妨的。”千折绵和善地笑了笑,“在会议结束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那么,我们先开会。”
“好的好的!”凌筱萍急忙把自己写的报告拿出来,同时,把手里的设备打开,连接投影仪,播放幻灯片,“这次的现场异常的干净,我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相信两位大人也有了解过,昨天,死者的父亲请来了刘某,为自己的儿子治疗抑郁症,随后,刘某为死者调制了一碗符水,让死者喝下,可是死者拒绝喝符水,他就和刘某合力把死者绑在床上,捏着死者的下巴,把符水灌了下去,连续两天,今天,死者极力反抗,液体在抵抗中进入呼吸道,酿成惨祸。”
“经过我们的勘查,现场只有抵抗的痕迹和三个人的鞋印,排除了死者和死者父亲的鞋印之后,只剩下了一种,应该就是刘某的鞋印。”她推了推眼镜,表情很严肃,“除了这些,我们还在案发现场的角落发现了些许白色晶体……经检测,我们发现……那是……”
“是什么?”千折绵问道。
“是……氯化汞……”凌筱萍小声道,“我们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反复测了三次,确认结果无误……可死者的父亲自述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及有关氯化汞的东西啊……”
“那这个我们稍后再说。”千折绵抬了抬手,“先说说别的吧,还有别的吗?”
“由于刘某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就派人上门去找人了,没曾想,我们的人到了之后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她接过千折绵的下属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当场我们便让出入境的关闭了所有口岸,F国只进不出,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说说看脚印分析出来的东西?”秦夜阑敲了敲桌子,“比如他去过哪儿这种事情……”
“啊,这个倒是有,他的鞋印是拖沓型,因此,脚后跟的鞋底缝里就沾上了不少泥土……其中有一种,酸性很强的土壤,只有在一家生产水银体温计附近的工厂里有,更巧的是,那家工厂这几天遭遇了盗窃,一箱新生产出来的水银体温计,被盗了半箱……”她翻了一页纸,“别的……暂时没有了,我们已经调出他今天离开案发现场时的监控了,按照我们的方法找下去,最迟凌晨两点,就能把这个刘某带回来了。”
“嗯……那就先这样吧,至于氯化汞……”千折绵拿出自己的报告,“我分析出来的结果显示,死者体内也确实是含有微量的氯化汞,是不是死者的的父亲漏掉了什么?”
“笔录里唯一可以纠结的点就是,死者的父亲自述,他中间被刘某支开,去拿毛巾了。”凌筱萍说道,“是不是在那时……”
“嗯,有可能。”千折绵翻了翻自己的报告和秦夜阑的报告,推到她面前,“另外,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确实是因为液体堵塞呼吸道,造成了机械性窒息。”
“唔……看来是得让死者的父亲来一趟了。”千折绵若有所思,看向秦夜阑。
“我去安排。”秦夜阑起身,往外走去。
“没想到您是女孩子呢,看着真年轻……”秦夜阑一走,凌筱萍立马放松下来,冲千折绵直笑,“顾兔大人跟您……”
“我们是夫妻。”千折绵喝了一口水,难得笑得温柔。
一瞬间,凌筱萍被她脸上温柔的笑容迷住了,她有些愣神:“您这么年轻……能冒昧问问……”
“二十三岁。”千折绵笑了笑,“十一月下旬过二十四岁生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她忽然惊呼出声,“二十三岁!岂不是说,您接手F洲的时候才十三岁?”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师父是杀手联盟的前任盟主。”千折绵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十分平静地喝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