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秦夜阑忽然把眼皮耷拉下来，“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罢了，告诉你吧。”千折绵摇摇头，指了指蛋糕，“你先吃，吃完再给你看。”

“这么正式？”秦夜阑的那双桃花眼微眯着看向她，眼神里带了三分探究，两分不解。

“嗯，我怕你听完之后就没心思吃了。”千折绵笑着看他，再次指了指那个切好的蛋糕，“快吃吧。”

“好吧……”秦夜阑苦笑着把蛋糕吃下去，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已经没有心思吃了，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

“这么想听？”千折绵歪了歪脑袋，笑得很温柔，“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哦？”

“嗯，说吧。”秦夜阑捏了捏自己的指节，异常认真地看着千折绵。

“我当上杀手联盟盟主的那一年，从老师手里继承了那些专门指定盟主来接的单子。”千折绵说着，走出屋外，把自己刚刚放在窗台上的笔记本电脑抱了进来，手指流畅地在键盘上打出一串字母和数字混合的代码，按下“enter”键，电脑屏幕一闪，出现了一个只有黑白色的页面，上面画着大大的杀手联盟图标。

“这是……？”秦夜阑有些新奇地看着这个页面，“杀手联盟的内网？”

“对。”千折绵划拉得很快，“准确来说，是只有我能上的内网，这个页面只有我能打得开。”

“只有你能上？”秦夜阑有点好奇地问道，“是因为杀手联盟没了？”

“不仅是因为杀手联盟没了吧。”千折绵顿了两秒，手指不断地拨动着键盘，“这个页面，只有在有盟主权限的时候，才能登进去并打开，就连现在我打开的这个，也不是真正的页面，只是复制的而已。”

她翻了翻，找到了她十三岁时接的单，把电脑推到秦夜阑面前，努了努嘴：“喏，我找到了，在这儿，你自己看吧。”

“我看看……”秦夜阑把电脑拿到自己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啊？不对，杀手联盟还接这种活儿？”

“嗯。”千折绵没有出言提醒，只等他自己发现异常的地方。

秦夜阑没让她失望，不到半分钟。他就看到了最底下委托人联系栏，惊呼出声：“爷爷？是爷爷下的单？”

“对，你爷爷每年都花五个亿，就为了让我保护你，同时，在我的保护之下，杀手联盟的人就没有资格对你动手。”千折绵的笑容里带了点淡淡的心酸，“爷爷真的把你保护得很好。”

“是啊……”秦夜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泪水从眼角涌出，“难怪墨墨你说让我先把蛋糕吃完……你说的对，现在我确实没有心思吃蛋糕了……”

他泪如雨下，抱着千折绵，整个人都在抖，泣不成声。

“秦夜阑？”她拍了拍他的肩，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呜呜……呜呜呜呜……墨墨……怎么了……”秦夜阑边哭边说，“你让我哭一会儿……”

“嗯。”千折绵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儿，“哭吧，没事。”

秦夜阑不想把眼泪蹭在她衣服上，扯了一张纸巾，把自己的眼泪擦掉，整个人环抱着千折绵躺下，盯着窗外发呆。

“在想什么？”千折绵看他。

“在……想爷爷……”秦夜阑小声回答。

从小到大，让他最印象深刻的长辈，从始至终都是他的爷爷，秦家老爷子，秦建国。

在他的父亲母亲都不在家的日子里，他要么去千折绵家，要么就是在秦老爷子的授意之下去千折绵家。

秦老爷子教给他的所有，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如今让他知道，秦老爷子竟然为了他，找到杀手联盟，点名要求盟主接下保护他的单……虽然不知道要具体付出什么，但绝对不可能只付出了钱。

“爷爷给的钱，我基本都砸进这里和鬼医门了。”千折绵环顾四周，说道，“没办法，这些地方的基础建设翻新和药物的研究都实在是太烧钱了，即便是我这样的工作强度，手里握着多方势力，也只能勉勉强强收支平衡。”

“我懂。”秦夜阑平静下来，“没事，现在有我了。”

“嗯……”千折绵蹭了蹭他的脸，第一次如此心甘情愿地窝进他的怀里，“晚安，秦夜阑，祝你好梦。”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秦夜阑看着她睡着的速度，有些咂舌，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脑袋凑过去：“墨墨，晚安。”

随后也跟着沉沉睡去。

凌筱萍的速度比千折绵想得还快，第二天早上一早，国际监狱就来了一位熟悉的客人，凌筱萍的下属，洪杰。

他低垂着头，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异常局促，异常紧张，也异常不安。

“你找谁？”一个下属走过去，问道，“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