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瀚海通讯发出通告，宣布石副总裁卸任。

接着，原石总手下的几员大将，以采购部严经理为首，向公司提出辞职。

再接着，整个采购部员工陆续提出辞职，其他部门原石总派系人员，也提交了辞职报告。

这动静闹的，不可谓不大。吃瓜群众们以为，这是原石总一派，集体向瀚海通讯高层逼宫，然而仔细一观察，不对劲了。

每一位主动辞职的员工，从部门经理到普通小喽啰，只要一提交辞职报告，立马给安排了后继人选，进行工作交接。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这种涉及整个部门的交接，都能事先做足了准备？要说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呐？

这特么的哪里是逼宫，分明是整个派系连根拔起，清扫得干干净净啊！

瀚海通讯那边交接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杨学正却在海王星科技总经理室里，规规矩矩地坐着，单独面对郭总经理。

总经理室的地下，放着一大堆烟酒礼品，桌上摆了一大堆红包，都是采购部的各位退回来的。

郭云霆拿起一个红包，说道：“老杨啊，我是叫你给他们送些好处没错，可没叫你送这么多吧？看来你自己还贴进去不少啊。”

杨学正心里暗道：还不是系统经过计算，叫我送的这么多！脸上堆起笑意，说道：“郭总，您知道的，那帮人捞惯了油水，要是送少了，没效果的！”

郭云霆点点头：“那我也不能让员工受损失啊，这样吧，这些礼品就算公司统一采购的，我让财务核算一下总价。你贴进去的部分，公司还是给你报销。”

杨学正连忙站起鞠躬：“谢谢郭总！”

“坐下，坐下。”郭云霆摆摆手：“这些事情还是你比较熟，以前尔戴给他们送好处，也是这个价码么？”

杨学正刚一坐下，一听这话，马上又弹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还是说……他知道了？

“你紧张什么，这事你不是最清楚么？”郭云霆盯着杨学正，慢悠悠地说道：“尔戴公司负责瀚海通讯供货的渠道代表，不就是你吗？”

杨学正眼前一黑：他果然知道了。

“别紧张，你来应聘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郭云霆悠然说道：“那还是两年前，我在做暑期工的时候，看到过你。当时好几家公司围着讨好你呢。”

杨学正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原来郭总早就见过我，两年了，竟然还记得。”

“嗯，不记得不行啊，毕竟我要抢尔戴的生意，事先当然要弄清楚，可能会得罪什么人吧？”

杨学正的汗已经下来了：“郭总您言重了……”

“说真的，我抢了尔戴的生意，尔戴把你给开了，虽说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你。所以你来应聘的时候，我还是挺高兴的，心想可以给你些机会，就是让你接替方清泽当客服部主管也未尝不可。”

“但是，很可惜啊，你并不是要来我这里好好工作的，你是另有目的，才会来我这里。”郭云霆在笔记本电脑上点开某个文件，将电脑屏幕转向杨学正：“你自己看吧。”

电脑上播放着视频，出镜的正是杨学正自己。

杨学正和采购部严总、尔戴公司的三方密谋，被忠实记录在镜头之下。这起退货标签引发的危机，正是由杨学正提出计划，再经过三方详细讨论的结果。如何实施、如何放大问题、如何跟进，都制定了详细的步骤，指定了执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