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部门经理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蒋总鬼使神差地按了个免提，结果一屋子人全都听见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音乐总监和刘彤伟大眼瞪小眼，无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两人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蒋总，这该怎么办啊？您说句话啊。”电话那头的版权部门经理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团团转，一边不忘请示。

“知道了，你回来吧。”蒋总随手挂断电话，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座椅里。

“蒋总，我们先出去了。”音乐总监见势头不对，连忙撤退。

蒋总挥挥手叫两人出去，他现在头痛得厉害。

全完了！《飞仙》的版权，已经彻底不在韵彩影音手里了。没有了这个证据，公关部门的声明也好，法务部门的起诉也好，都成了无根之水、无本之木。

硬来的话，版权是华馨月的，无论是说道理还是讲法律，优势都在她那一边。

蒋总猛地明白了，为什么华馨月敢在金曲奖颁奖礼上公开演唱这首歌，毫不顾忌韵彩影音会追究责任。版权已经合理合法地完全归她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可她是怎么知道《飞仙》这首歌的？嗯，易扬写出这首歌的时候，华馨月还在公司，不管是通过音乐部门还是乐队，有的是渠道可以了解。

那么她在颁奖礼上唱这首歌，就是故意要恶心我蒋某人了。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这样无声无息地就把版权归到了她的名下，不止是韵彩公司的数据和资料，就连版权保护中心的数据都为她服务？版权保护中心是你家开的吗？

不对，应该说，她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换句话说，这种超越了一般认知的事情，要怎样才有实现的可能？

蒋总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头也没那么痛了。因为他想到了，在他的认知里，是有这么种可能存在的。

“难道说……是……‘种子’？”

……

音乐总监和刘彤伟走出蒋总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两人对望一眼，确认过眼神，都叹了口气，一齐摇摇头，并肩而行。

“走，去抽根烟。”音乐总监招呼道。

来到专门的吸烟区，两人把烟点上，吞云吐雾。

“还是你机灵，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刘彤伟心有余悸：“再呆下去，咱俩就得当出气筒了。”

“这次的事情，太诡异了。”音乐总监连连摇头：“我本来一点也不信这些个灵异玄学之类的事情，现在倒觉得，公司是不是该请人来驱个邪什么的。”

“我也有同感。”刘彤伟心有戚戚焉：“光是数据无故消失这一条，就够让我心惊胆战的了。”

“岂止啊。”音乐总监喷出一口烟雾：“全公司的歌本都莫名其妙地变了，如果只是有人在打版权的主意，有必要动这些歌本么？”

“别说了，越是细想，越是害怕，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彤伟打了个寒战：“以后我绝对不敢一个人值夜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