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我还没结婚的时候,我老婆也还小的时候。村里有一个无赖,是个一般人不敢惹的人物,欺负我岳父家人少。在不知道什么缘故的情况下,喝多了去我岳父家砸门,这可真算是欺负到人家门口了。那大铁门在“二百五”、酒精和砖头的通力合作之下,被砸的“哐哐”的震天响。
而此时在家中的我的岳父,你猜怎么着?竟然躺在床上“呼呼”的打着呼噜,睡着了!
那无赖砸够了,才晃晃悠悠的走,走时我岳父还在打呼噜。等我岳父睡够之后,伸了伸懒腰,淡然的问“怎么没动静了?!”。大概的情形应该类似于,古代的先生草堂春睡足之后,问书童“访客走呼?!”。
您瞅瞅这肚量,真不是个一般人的肚量。
虽然我岳父宽宏大量的原谅了我,但是我内心原谅不了自己,迈不过这个坎。我就又想着重新找个活,从新开始。
想很简单,我这一想就想了好多天,想的我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人生下来就是个应该干活的东西,这不干活,真的是让我难受至极。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了我哥的身上,看过年回来的样子,应该是在深圳站稳了脚跟,混的还不错。
我动了投奔他的心思,一个是他的活走上正轨,再有一个确实他也在招兵买马。还有一个就是他那的工作性质,我也喜欢,简言之就是四处跑跳着出差。
可能是因为出生在农村,没有见过世面的原因,秉承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我总想出门,总想四处转转,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心里暗暗的向南方倾斜,表面却又不好声张,因为我儿子确实还太小,不够一周。
说到我儿子,我得插一句,假如我闺女出生的时候,我认为她是天下最漂亮的孩子的话,那么我这儿子那真可以说是天下最丑的孩子了。那一脸的松皮肉,那大蒜头鼻子,那“哇啦,哇啦”的哭,那是真他娘的丑,简直就是给他爹作对。
我有几分张不开口,偷偷盘算如何才能得逞,用什么方式才能让我老婆同意我出门,尽管这想法纯粹是为了这个家。
结了婚的男人就是老公,一个称职的老公,是要会骂老婆和哄老婆的,比如骂老婆“今天不把钱花完你就别回家!”。嗯……,要是这么说我是个不会骂老婆的人,还有我更不会哄老婆。
我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用了杀手锏,这杀手锏就是——直说。用毫不颤抖的嘴,坚定的语气,说出了我的忐忑的内心。
老婆用复杂的眼神看我,有不舍、有埋怨、有憧憬、有心慌意乱,还有不知所措!
我没有让任何人送我,我讨厌那种场景,哭,显得矫揉造作,笑,显的没心没肺,不哭不笑,又显的木讷呆滞。
我就和老婆孩子,和家里的人,在我的家门口告别。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