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住在府里最不得老夫人待见的表小姐开春后去了一次寿喜院,那表小姐竟像是得了什么天神眷顾一般,时常出入老夫人的寿喜院。
这几日,听家学那边来说,似乎老太爷和老夫人商议着让表小姐也进家学,跟着府里的公子小姐们一起上学。
最先知晓这个消息的是大夫人应氏,当时应氏从方嬷嬷那里得知了这个小时候,直接将一套庄子上新送来的琉璃套杯盏摔得粉碎。
“凭什么,就她一个孤女也配与府里的公子小姐们同处一个学堂之中?”应氏气急败坏,可再怎么气也没有办法了,这事儿是老夫人亲自安排下来的。
应氏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抬手又将一个上号的青花瓷瓶给砸了。
应氏记得昨日,自己被婆婆唤去了寿喜院中,本以为老夫人是为了询问一下关于年节之时府中的开销。
却不想,去了之后,自己的婆婆之时端坐在上方,手里的茶盏换了一次又一次,而自己则保持着请安的姿势许久。
如此过了许久,应氏觉得自己腿肚儿都开始打颤的时候,老夫人终于是开口了。
“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出言发难。
“儿媳不知。”应氏心中惊疑不已。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要让自己的婆母这般的责难。
“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老夫人近几日细细的询问了一番一直照顾外孙女若娥的怀柔,细问之下才知晓,在自己不管不问的这些年里。
虽说这大媳妇儿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对于落院那边,也是任由腹中奴才丫鬟欺凌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若娥养成了这么个敏感胆小的性子,可老夫人心里清楚得紧,自己当年明敏告诫过大儿媳妇,对落院那边,就应该与府中其他公子小姐一般照料着,万万不能由任何的差池。
就如同前年让大儿媳妇儿给若娥取名的事情,明里是回禀自己找了先生,背地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落了若娥的脸面,若落了自家府里的脸面有什么区别,毕竟是养在自家府里的。
“儿媳不知错在何处,让母亲这般责难。”应氏站着了身子,脸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错就错在没有把我这老婆子的话当一回儿事!”老夫人当真是动怒了,看自己这大儿媳妇儿完全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母亲,儿媳不敢。”应氏心中一怔,旋即明白了老夫人说的是什么。
自己对落院做的那些事儿,恐怕是被老夫人知晓了。
“你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啊,这几年见你府中的事儿打理得妥当,也就从来不曾多问你,如今你倒是学会了这些阳奉阴违的事儿了。”老夫人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案桌之上,溅起来的水滴落在站在身前的应氏的手背之上。
“母亲,当年若不是小姑子,大爷怎么会早早的便纳了妾,还让庶子生在了嫡子的前头,儿媳心中气啊。”应氏索性说了出来,她知晓,只要自己说了这事儿,婆母的气应当会消了。
毕竟对于庶子先与嫡子出生,这件事儿本就是应氏心中的一根刺,这些年来,也正是因为仗着这件事,应氏一有任何的不顺心,便拿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