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心瓷独自去拜见了自己的父亲和国公夫人,如今再让谭心悠唤国公夫人娘亲,她倒是有些唤不出口。
“爹爹,母亲。”即使唤不出口,谭心悠还是掐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唤了出来,礼数不可费,他的爹爹打小,便是对她好的。
谭心悠自然是记得,小时候,自己因为和大姐姐抢一个手钏,被国公夫人罚跪了祠堂,还不许吃饭的时候。
是爹爹,偷偷来看自己,还给自己带了一碗热腾腾的混沌,让自己在初冬的日子里不至于饥寒交迫。
“好,如今你已经嫁为人妇,自当上孝公婆,有爱妯娌。对夫君恭敬。”国公爷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唯独这个女儿,是国公爷与自己真心喜爱的人所出,哪怕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对她好。
“女儿明白。”谭心悠依旧是当初还在家里时候的模样,谦卑有礼。
国公爷倒是有些皱眉,总觉的如今女儿已经是王妃了,还是这般谦卑的模样,到时候如何做一个王府的女主人,如何能震慑那些个妾室。
但是又没有办法,谁让这孩子打小便是如此,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改了。
在这国公府中,谭心悠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连个去的地方都找不到,国公夫人,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生母那里,自从三天前出嫁那日说破了以后,她便觉得去了也是相看两相厌,自己凑上去讨嫌做什么。
但是碍于礼数,她又不得不去。
“听说除了大婚当日,王爷便没有留宿你屋里?”国公夫人看着身着大红正装的谭心悠,当年自己恶女儿回来的时候便也是这般打扮。
“王爷公务繁忙,女儿又如何能强留?”谭心悠淡淡的开口。
“若你能有些手段,何愁留不住家里的爷们?”国公夫人瞧着谭心悠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女儿,费劲手段,将这个野种送入王府,替她铺路了,竟然这般无用。
“母亲从未教导过女儿这些,女儿又怎么能会?”谭心悠故作无奈的看着国公夫人。
“你……”一时间,国公夫人竟然没有应对的话说出来,因为谭心悠说的确实不错,因为打小自己就不待见这个谭心悠,所以也就根本没有教导过她如何成为一个当家主母,更不是像时常带着谭心瓷去各个王公大臣的宴席上交际,所以谭心悠说自己不会才可以说得这般的理直气壮。
“母亲,女儿有些乏了,便先告退了。”谭心悠福身告退,便离开了国公夫人的院子。
待到晌午,谭心悠在出嫁前自己的屋子里待了许久,看着已经空置下来的屋子,里面除了一些大的家具物件孩子啊以外,别的都已经随着谭心悠出嫁搬走了。
在这里没有铺陈的床榻边,谭心悠坐着想了许久。
“她当真只是在她原先的屋子坐到了现在?”国公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嬷嬷,她原本以为,谭心悠三朝回门会去找国公爷求问生母的消息,没想打,她竟然这般沉得住气,只是在自己出嫁前的屋子里待了两个时辰。
“当真,就在那里坐着,也没要侍女陪着。”王嬷嬷也觉得诧异,原本还想着若是这六小姐去找了老爷,那夫人这边便可以以此为由发作起来,没想到这六小姐竟然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
“可怜我儿用命布局,只为让我国公府与王府的姻亲不断,却不想,这个谭心悠,竟然是这般的烂泥扶不上墙。”国公夫人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女儿做出的这个选择,是否真的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