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恒生辰那日,惊蛰,永乐京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不过即使下着大雨,也不能阻挡了朝臣来上朝的步法。
惊蛰这日,便是东宫的官员第一次正式的拜见东宫之主的日子。
这一天,沈若娥也见到了贺玉菁的弟弟,那个让贺玉菁十分头疼的贺玉轩。
贺玉菁指着弟弟给沈若娥认识的时候,沈若娥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憨头憨脑的像地主家的傻儿子的人,就是贺玉菁的弟弟。
“你弟弟,与你一点也不像。”沈若娥抱着慕怀和贺玉菁一起在明德殿偏殿的阁楼之上,透过窗户看着在明德殿内与酉月他们几个说笑的贺玉轩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家中兄弟姊妹三人,我与大哥与母亲相似,唯独弟弟,像极了父亲。”贺玉菁也是无奈,不但长相酷似爹爹,便是性子,贺玉轩也是与他们的爹爹十分的相似。
“其实模样倒是不重要,只要心性好,比旁的别的什么都好。”沈若娥笑着说道,而且看那贺玉轩与酉月他们谈话的样子,也不像是他长相那般憨憨的。
而且能和酉月那几个人精谈到一起,怎么也是有些本事的。
“如今他得了职位,阿爹和阿娘也安心了一半,现在最焦急的就是他的婚事了。”贺玉菁看着自己的弟弟,想到阿爹阿娘来信说一定要给弟弟在京中寻一门亲事,贺玉菁便觉得头疼得厉害。
这贺玉轩要是当真有想结亲事的打算,就不会拖到如今二十多岁了。
“你也不要太替他操心了,都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兴许是如今属于他的缘分还没有到吧。”沈若娥让贺玉菁放宽心,这些事情急不来的。
贺玉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自己当初最想的,便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两情相悦最是好。
所以贺玉菁也希望自己的这个弟弟能够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而不是由着他们这些父母兄长姐姐给他安排一门亲事,要不然,她也不会去信给自己那在边关的阿爹,说是让贺玉轩回京中来任职了。
春闱因为年前大雪的缘故,推迟到了惊蛰之后,也就是明天。
而作为主考官的江太师今日来了一趟太子东宫之后,向宗恒提了几个今年参加春闱的考生里面几个比较出色的,那些有的是江太师的门客,有的是各地名声大振的才子,人品心性都是极好的。
“这个江怀延是泉州有名的才子,原本去年秋闱就应该参加科考的,奈何去年他父亲病故,他父亲是前朝的两淮盐运使,也算是世代为官。关键是这孩子,心性十分的不错。”江太师在今年参考的考生里面,最看好的,便是这个江怀延。
“两淮盐运使?江清源吗?”宗恒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太师,若是真的是江清源,那么这江怀延和江太师,算起来可是表叔侄关系。
“是的,便是我那表兄弟,可惜这么多年,从前朝覆灭之后,他们一家回了泉州之后,便与我们断了往来。”江太师如今是当朝的太师,可以说是位极人臣,可是他的族人,不少人都不愿意同他往来了。
江家除了现在的江太师,其他人都是死忠前朝皇族的,江家其他的人都觉得江太师这一房的人背弃了前朝,是叛徒。
江家的祖宅,便在泉州,除了江太师这一房的人,其余江家的人,全部回去了泉州,如今江浙一带最出名的麓山书院,便是江家人所创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