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澜渡口虽然只是淮河上一个普通的渡头,但是商户林立,船只遍地,来来往往,扰攘一片,驴鸣马嘶,夹着人声车声,纷纷扰扰甚是热闹。
纪晓芙对此的确极为熟络,和杨逍两人出去,很快便找了一家船行,约定好租了一条船共几个水手,今天天晚便再此地歇息一晚,明早就出发。
从船行出来之后,纪晓芙对杨逍笑道:“咱们的运道也真好!”
杨逍好奇的问到:“怎么说的?”
纪晓芙说到:“你却也不知,前一段时间正值淮河雨季,淮河江水暴涨,许多船只都停了行。直到昨日才有些水性好的老船工下水开航,咱们今日便到,你说是不是用到好?”
杨逍点点头说到:“这可真是托娘子洪福!”
另一边前去带着车马投店的胡青牛几人却受了挫,没有地方投宿。
原来前几日正值雨季,淮河江水涨潮,许多要渡河南下的行商客人,都被阻在安澜渡口,无法启程。
安澜渡上虽有几家客店,但南来北往行旅源源不绝,早已将各处客店住得满满的了,后来的客商无处可以住宿,脾气暴躁的便和店家争吵起来。
镇上最大的一家客店,字号叫作“安渡老店”,取的是平安过渡的采头。
因这家客店房舍宽大,找不到店的商客便人人涌到这里,因此特别的拥挤。
掌柜的费尽唇舌,每一间房中都塞了三四个人,余下的十来人实在无可安置,只得都在大厅上围坐。
店伙搬开桌椅,在厅中支起了不少临时拼凑的木板长凳,姑且充当床铺。
一众客人虽然无奈,但也好过露宿街头。
天色渐暗,忽听得马蹄声响,两骑马急奔而至,停在安渡老店门口。厅上一个老客皱眉道:“又有客人来了。”
果然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掌柜的,给我两间宽敞干净的上房。”
掌柜的笑道:“对不住您老,小店早已住得满满的,实是腾不出地方来啦。”
那女子说道:“好吧,便一间也成。”
掌柜的道:“当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贵客光临,小店便要请也请不到,可是今儿实在客人都住满了。”
那女子一挥马鞭,拍的一声,在空中虚击一记,叱道:“废话!你叫人家让让不成么?多给你钱便是了。”
说着便向堂上闯了进来。
众人斗见到这女子,眼前都是斗然一亮,只见她年纪三十有余,杏眼桃腮,容频悄丽,身穿宝蓝色的皮袄,领口处露出一片貂皮,服饰颇为华贵。
这少妇身后一个男子,年纪比那少妇大两三岁,身材中等,面色和善。
众客商都奇怪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结伴而行,要说是夫妻的话,如何那女子一开始要两间房?
所说是不是夫妻,则两人同行,夜宿客店,为何又能要一间房?
本在相互说话的人都住口不言,好奇的望着二人。
店伴躬身陪笑道:“奶奶,你瞧,这些位都是找不到屋子的。你二位若是不嫌委屈,小的让大家挪一个地方,就在这儿烤烤火,胡乱将就一晚,明儿一早就过河了不是?”
那少妇心中好不耐烦,但瞧这情势也确是实情,蹙起眉头不语。
堂上坐在靠里的一个中年妇人说道:“奶奶,你就坐到这儿,咱们也算结合伴,托您照顾我了!”
那美貌少妇道:“好,多谢你啦。”坐在那中年妇人身旁的男客赶紧向旁挪移,让出老大一片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