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信笑了笑,又拱手道:“将军,我想了想明日交接还是有些不妥,不如今今天晚上你便去士义军中和他交接完毕吧,我怕拖的时间太长夜长梦多,大哥那边等的心急!”
李将军点点头道:“好!”
...
回到帐中的张士义心中兀自愤愤不平,鼻孔微微张开大口大口的呼气,略有些烦躁的站起又坐下,一伸手将面前的一个酒盅直接扫了出去,酒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帐外的两名亲兵连忙探头进来。
“滚出去!”
一声暴喝,两名亲兵慌忙的退了出去。
接着张士义沮丧喊道:“将我营下偏将全部叫来议事!”
“是将军!”
没过多久张士义分管的两营下面偏将全部来齐,张士义叹息一声道:“前卫二营的兵权,大哥要收回去,你们说一说该怎么办?”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收回去?”
“三爷!这两营兵士,不是说好给三爷了吗?”
“是啊,这个时候收回去,那咱们...”
看着有些慌乱乱糟糟的部下,张士义冷哼一声说道:“慌什么慌,不过是暂时收回去而已,本就是大哥的,以后再从大哥那里要过来不就行了,只不过时间催的太急,咱们营中还有好些东西没有理清楚,这才是要命之处!”
此时手下一个偏将拱手道:“三爷何须忧虑,这件事情又不光是咱们几个人做的,那两营的两个四个偏将也都有参与,即使交回去量那几名偏将也不敢多走,说了出来他们也得受牵连!”
张士义点点头笑道:“这到也是,不过我不是怕大哥彻查吗?”
偏将笑道:“大爷日理万机怎会理会这样的琐事,即使是彻查,那也是二爷出马,您和二爷的交情,想来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张士义气呼呼的摇摆手道:“说来说去,还得看老二的脸色,不过也不得不防,你们几个去和他们好生分说一番,一定统一好口径,不要误了事情!”
“是!属下遵命!”
张士义摆摆手道:“对了,军中可有泰州来的暗探?你们下去查弄清楚,找人看管起来,实在不行绑送送到大哥处!”
“二爷,这哪有...”
“别废话了,我知道有,不就是李琦和赵琏的人吗?平时也就罢了,如今形势不同以往,你们不要存侥幸心理!”
“是!二爷!”
...
傍晚,天色稍稍昏暗,不少兵士刚刚用完饭,三三两两正在回营。
有的在路边小河打上两桶清水,或者是直接脱光膀子跳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此时,两名兵士正借着打水的功夫,蹲在小河畔低低的说着什么。
“情况有些不妙啊,我怎么感觉要出事!”
“我也感觉情形不太对,张士诚军中一下子防卫这么紧,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要不要回去禀报老爷?”
“不慌,看看情形再说!”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看到水面中的影子霍然转头,只看到身后站着七八名披着甲胄的兵士。
两人慌乱的站起身来,水桶打翻在地,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他们认出领头的乃是张士诚的心腹爱将张文。
“张将军,小人见过将军!”两人慌忙行礼!
“拿下!”
张文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将军,为何...嗯...嗯”
不待两人喊叫,旁边的兵士便将两团黑布塞到两人嘴里,直接拖着带走。
这一幕在张士诚营中不少地方都在上演,也有见势不对,想要开溜或者反抗的,直接被就地格杀。
一时之间整座军营充满了肃杀之气。
...
此时正在营帐之中的张士义,擦了擦额头冷汗心中大呼侥幸,幸好自己见机不对,已经将营中的探子梳理了一遍,暂时控制起来。
想不到大哥真敢下这样的狠手,这些探子身份也未必有多隐秘,不过知晓他们是泰州来的人背后的水很深,一般情况也不愿意多管束他们便是了。
“大哥的杀性真是越来越重了,如今又这般猜忌我,如果我不慎被他知道和泰铢有私下的往来,只怕以他的性格真的能杀了我啊!”
其实张士义也并没有背着张士诚和李琦等人有什么密谋勾结作乱之类的,只不过是和两人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生意往来。
张士义利用自己手中的兵马暗中为李琦和赵琏两人曾经处理过不少脏活,也偷偷的和两人开辟了新的走私路线。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被张士诚知道的,不管走私赚了多少钱,单单是瞒着大哥私自用兵,这样的大罪就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即使人头能够保住,没了一身兵权,自己也就是个废人了。
就在这时卫兵传报,门外有人求见。
“传进来!”
待卫兵退出去之后,一个身着偏将甲胄的人走了进来。
张士义豁然起身:“是你!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