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之下，老者不由得轻咦一声奇怪，在这小子的眼里，他竟然看不出其心里有一丝的畏惧之意，这让他有些意外，而且那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有趣……一般人见到我现在这般模样都是非死即疯的，这小子为何如此淡定。灰袍老者对叶无产生了好奇，眼神中的杀意渐渐褪去。

感受到杀意消散，叶无暗松了口气。

“小子，我问你，你可怕我？”老者微眯着双眼，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叶无。

“怕？我为何要怕？给我个理由？”叶无束手而立道。

“人会害怕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来自实力的恐惧；第二种则是来自未知的恐惧，你说你有什么可怕的？”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将一个人的尊严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老者听了这番言语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好。

“若是我此时比你强，那么你的这滑稽的外貌就是在哗众取宠，尽显丑态，除此之外别无他用，难道不是吗？”叶无一字一句说道，字字诛心。

“如果我比你强，那么你的心里是不是会开始猜测我的身份，但当你最终猜测无果的时候，你的心里难道不会害怕吗？”叶无继续说着。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洪钟一般敲砸在老者心中，在其心中振起惊涛骇浪，一时之间，老者动摇了。

“你认为，何为恐惧，若是你说着有理，我不仅不杀你还会给你一番天大的造化！”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真正的恐惧是从人最深处引导而出，而非惊。”叶无说着，“你能进入我的精神世界吗？”

老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

“来，我让你感受一下恐惧。”叶无看着老者，幽深的眸子宛若一汪潭水。

仗着自己的修为在身，老者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抵在了叶无额头上，刷，只见其周围景物数遍，，再次回过神来，他已然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内坐满了模特人偶，而老者就在这模特人偶的正中央，被模特人偶凝视着。

“这个……”

老者看着这些人偶，他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离开了这个房间，可当他到达了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另一个房间竟然跟他最初的房间一模一样，老者转过身去，回去的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石墙，他眉头一皱，穿过模特人偶去了下一个房间，房间的布局依旧如同先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是你说的恐惧吗？”老者冷哼一声，继续走到了下一个房间，可就在他进入下一个房间的时候，昏暗的灯瞬间熄灭，老者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冥冥之中听到嘎吱嘎吱的奇怪声音。

老者心中想着，灯亮了，房间依旧如先前一样，只不过少了一个人偶。

“少了一个。”他结合先前听到的嘎吱嘎吱声已经猜测到了些许，他推开门来到了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大体布局和上一个无二，只是少了两个人偶，他继续走着，人偶也随之越来越少。

“这是最后一个了。”老者看着房间内孤苦伶仃的人偶，“他们会去哪里？”

带着这个问题他推开了门，眼前就如同最初的那样，人偶们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注视着正中央的空位上，房间内的灯摇晃着，昏暗的光照在人偶的脸上，使得它们那空无一物的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停。

老者走到门前，握着门把的手有些犹豫了。

“身后的傀儡会动起来吗？门外又是怎么样的？”他的脑海思绪万千，使得他背脊一阵发寒，他推开房门，门的另一端是跟上一间无二的房间，他将门合上，可这一次身后的门并没有消失。

“没有消失。”老者摸着身后的门把手，出于好奇他推开了门，只见门的另一边是一面镜子，房间内的一切都倒影在其中。

“镜子。”老者看着镜子，忽然灯光闪烁，一亮一灭只见，数十阵咔嚓声响起，镜中景物大变，只见那些人偶一个个是回过头来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看着镜子中的老者，老者身体一颤，他怕了。

“吧嗒。”叶无一个响指叫醒了老者。

老者眼神空洞，略微呆了那么片刻，片刻之后只见这其是突然仰头狂笑了起来，嘴里同时还念叨着：“是啊，我怎么没想明白，原来这才是’畏‘的根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哈哈！”

“老朽修鬼道二百八十余年自认为参透这世界上的一切’畏‘，所以才转而在此地埋头苦休，结果……唉……万万没想到啊！这二百八十年我还只是在最低级的‘畏’徘徊摸索……小友年纪轻轻竟然就对着’畏‘有如此深的见解，真是让老朽佩服，佩服，佩服。”老者大改先前态度，对着叶无拱手作揖。

叶无松开了按在艾蕾华上的手。

随后只见老者大袖一挥，他脸上面容是骤然一变化，化作了头发灰白、略显老态的六十多岁中老年人模样，虽然他脸上有许多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可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住他年轻时的英姿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