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源有些感叹,那种六亲不认,冰冷无情的铁心石肠间,竟也有如此似水柔情么?
这么想来,似乎,从舒喻到来之后,萧释温和了不少。
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说的这个吧。
叶容源胡思乱想着,才上楼,舒喻便醒了过来。
在车上睡觉并不舒服,头晕晕的。
侧过脸,看到萧释冰冷好看的侧脸。
有阳光透过窗子之间的缝隙照耀进来,越发衬得他绝美无双。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萧释打开车门,“感觉怎么样?”
“有些头晕。”舒喻蹙了蹙眉。
不仅仅是头晕,还有些头疼。
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你的脸有些红。”萧释探过身来,冰凉而细长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
那寒凉的感觉接触到她的皮肤时,舒喻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你,很烫。”
“是吗?”舒喻抬起手,想要摸额头的时候,萧释的手还没撤离。
她的手恰好覆盖在他的手上。
那双手很长,很细,很凉。
那种冰冷的触感,碰触到的时候非常舒服。
她甚至有些留恋那种感觉。
“可能真的感冒了吧。”舒喻讪讪笑了笑,“等下我睡一觉就好。”
“嗯。”萧释放开手。
他打开车门,“我们上去吧。”
舒喻点点头,也打开车门。
可能是因为在车里睡着的原因,一下车,头晕得厉害。
她一下子没站稳,恍惚了一下,竟差点摔倒。
“没事吧?”
萧释扶住他,眉头紧蹙。
昨天,他果然过分了么?
叶容源说过,舒喻的身子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怀孕。
才能怀孕的意思是,她的身子需要调理半年才能承受住他的寒气。
他身上的寒气,就连从小练功夫的萧寂和叶容源都承受不住。
别提舒喻这种弱女子。
昨晚,他强行将舒喻禁锢在身边,果然还是害得她身体不适了么?
萧释这么想着,有些愧疚。
“我没事。”舒喻咬了咬嘴唇,“我觉得应该就是没睡好,又有点着凉,睡一觉就没事了。”
萧释没有说话。
他扶着舒喻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听到有个人在喊她的名字。
听到那个声音,舒喻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僵。
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
“我有事要问你。”那个声音很不客气。
舒喻的身体有些颤抖。
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云影。”萧释攥紧她的手。
听到这个名字,舒喻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事吧?”萧释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舒喻摇摇头。
刚才绝对是魔怔了。
听到那个声音喊她的时候,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愣住。
但,听到萧释的声音之后,她便从那种常年形成的条件反射中清醒过来。
“请问,你是谁?”舒喻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那女人一脸温柔如水,人畜无害,泪眼汪汪的样子。
“舒喻,你别装傻。”
“这才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可是你的丈夫。”
舒喻嘴角轻抿,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男人。
这男人挺高,挺帅,是挺符合她的审美观。
但是,看到他,她总有一种非常恶心非常抵触的感觉。
“丈夫?”舒喻冷笑,“我可不记得我有个什么丈夫。”
“你!”陈显丞没想到,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舒喻,竟然会以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我不认识你。”舒喻抓住萧释的手。
“就算是我以前认识你,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我们走吧。”
她说完,目光清冷地瞥过陈显丞身边的林娆。
“等等!”陈显丞原先还不相信林娆的话。
今日一见,那个对他唯命是从,以他为天的舒喻,果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再是以前的唯唯诺诺,反而像刚刚认识的时候,锋芒毕露又充满活力。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你到底想干什么?”舒喻内心深处对陈显丞的排斥度已经爆表。
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
“我可没什么闲情逸致陪你们两个演戏。”
“你们两个,最好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舒喻!”陈显丞眼中充满了阴鸷。
他能确定,眼前这个舒喻绝对不是以前的舒喻。
“我是你丈夫,是合法夫妻。”他指着萧释,“你身边那个男人,是你出轨的证据,我要控告你。”
舒喻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男人,智障的时候要不要长点心?
“你身边的那女人,不也是你出轨的证据?”她的手放在萧释肩膀上,“告诉你,我现在是自由的。”
“而且,我喜欢他。”
陈显丞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舒喻,“你……你……水性杨花。”
“真可笑。”舒喻手上青筋暴起。
这男人,直男癌晚期吧。
明明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身边还带着小三,竟然有脸来指责她水性杨花。
他脑子里装的是一包草吗?
“舒喻,我是律师,你从我这里分不到一分钱。”陈显丞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舒喻被他的言论逗笑了。
“你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也不认识你。”她脸色严肃起来,“或者说,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失去了那段最不堪的记忆。”
“陈显丞,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堪的那段记忆是什么。”
“那些都是拜你所赐。”
“现在我是自由的,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舒喻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从今以后,我们就再无交集。”
“你……”陈显丞皱了皱眉。
“你变成什么样无所谓,我只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林娆?”
“哦?”舒喻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她以前是眼瞎了还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看上陈显丞这种人?
又为什么会将林娆那种两面三刀的女人当成闺蜜?
为了陈显丞,她还活生生忍了十年。
她从前绝对是脑子进水了吧。
“陈显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陷害林娆了?”舒喻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娆,“林娆,你那点手段,也就只能对付对付陈显丞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哪里来的勇气来找我对峙?”
“你不会还觉得我会跟以前一样任你欺骗吧?”
林娆眼中闪光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