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里面,这小伙子是唯一一个没被她控制心神的人。
大概,是他太过光明磊落,心地纯净,才不会轻易进入到她的圈套里吧。
在这种社会状态下,这样心地纯净的人,着实不多了。
这一次,还真是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人呢。
秦潋滟眯着眼睛,想着等会要不要跟萧释讨要一下这个人。
这么一个好苗子只当个设计师,实在太委屈了。
反正她现在也有收徒弟的意向。
她这么想着,突然想起来,刚才被那小伙子唬得一愣一愣的,竟忘了问名字了。
接下来进门的是李乔。
秦潋滟的手指一直在敲击着桌子,和刚才的节奏不一样。
敲击的声响比较大,速度也比较快。
配合着桌子,隐隐有种尖锐的摩擦声,听起来不太舒服。
李乔进来之后,发现眼前并不是熟悉的会议室。
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无风,红色丝带却飘摇不停。
隐隐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在这空间里竟有些诡异的感觉。
李乔打了一个激灵。
奇怪。
这里不是会议室吗?
可眼前并没有熟悉的桌子和椅子,那个叫他进来的女人也没了踪影。
红色飘带到处飞舞,那奇怪的声音化为靡靡之音,一下一下敲击到心底。
心底恍然,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红色的帷帐之中,隐隐有人影晃动。
神使鬼差地,李乔走过去,掀开帷帐,看到里面的人之后脸色大变。
“你!”他瞪大眼睛,“是你!”
李乔看到红色的幔帐之中,苏蒙的正与别人做着各种不堪的动作。
“贱人!”他满脸怒气。
“我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竟然……”
“你竟然……”
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脸涨得通红。
“你个贱人!”他想扑过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方跌去。
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哟,我可是记得,冰合国际不让搞办公室恋情来着。”秦潋滟的声音冰冷。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人,“这位先生,你违反规定了。”
听到秦潋滟的声音,李乔一愣。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周围那红色的幔帐已经消失,眼前,是最普通不过的会议室景色。
没有苏蒙,也没有那种不堪的画面。
“你,你做了什么?”他心中惊惧,刚才那场景,就像是真实发生在眼前一样。
他往后退了两步,“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秦潋滟打了个哈欠,“我只是让你看到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怎么样?刺激不刺激?好玩不好玩?”
“你……”李乔满目惊恐,“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猜。”秦潋滟眯着眼睛。
过了一小会,她突然笑了起来,“你绊倒舒喻,原来是苏蒙指使的啊。”
“你们可真是伉俪情深。”
“不,不是苏蒙,是我自己……”李乔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下意识地回答了秦潋滟的话。
说到一半,突然惊觉说漏了嘴。
他捂住嘴,恨恨地看着秦潋滟。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秦潋滟对这种油腻男人有种天然的厌恶感。
李乔攥紧拳头,有些不甘心。
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只觉得非常惊恐。
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便咬牙切齿地退出去。
他出门之后,看到苏蒙还在外面等着,欲言又止。
苏蒙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映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时间,他甚至分不清那画面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假的。
一股恶心的感觉传来,他看向苏蒙的眼神里全是厌恶。
苏蒙原本是想迎上来的,她才走了两步,才发现李乔眼中的厌恶。
李乔像是看垃圾一样,表情厌恶地从他身边走过。
苏蒙心里打鼓。
她战战兢兢地推开会议室的门。
秦潋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红绳收了起来,手指也不再敲击桌子。
她双臂相抱,声音冰冷。
“你到现在也不承认么?”
苏蒙心中一凛,随即,放低声音,声音里满是无辜,“承认什么?”
“我其实很佩服你。”秦潋滟摊了摊手。
“我认识萧释很多很多年了。”她盯着苏蒙,“啊,在这之前,我还是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概在十年前吧,萧释的弟弟萧寂,大概才五六岁的样子。萧寂小时候体弱多病,一直病恹恹的,很弱。有一天,他碰到了几个不太尊重他的仆人。”
“萧寂年纪小,力气也小,跟他们理论的时候,被那几个仆人戏弄,还挨了打。”秦潋滟似乎说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那一天,萧释刚好回来。看到鼻青脸肿的萧寂,把所有的仆人召集起来审了一遍。”她眯着眼睛,“就跟现在一样,把相关的人全都审了一遍。”
“当时萧释正好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在一起,我那弟弟,又以折磨人的思想为乐,审问进行了三天三夜。”
秦潋滟笑眯眯地盯着苏蒙,“最后,欺负萧寂的几个人被捉出来。那时候,他们经过我那弟弟的折磨,精神早已经崩溃了。”
“你想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声声敲击到苏蒙心底深处。
苏蒙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
她站在那里,明明很暖和的天气,却觉得浑身冰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更没想到过,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助理而已,为什么会让总裁大动干戈?
她调查过舒喻的身份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算是进了冰合国际,也只是签了一个很普通的合同。
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只是小小教训她一下,让她以后长记性不要勾搭萧总什么的,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站在那里,如坠冰冷的谷底。
“那几个人不断求饶,但萧释还是……”秦潋滟嘴角轻抿,声音幽幽,“将他们冻成了冰雕,永久地保存在了那里。”
“苏蒙姑娘你说,这个故事好不好玩啊?”秦潋滟摆弄着手指。
苏蒙站在那里,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的身体颤抖了很久,“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秦潋滟无比怜悯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诉你,萧释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就是不讲道理,还特别护短。”
“从小就是这样。”她站起来,走到苏蒙面前,“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