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摇摇头,“随便吃点就好了。”
“也好。”他端了两杯热牛奶,几片面包片,两个水煮蛋出来。舒喻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小别墅。
有阳光照耀进来,带着暗哑的橙色,夕阳流火。
不知不觉,竟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你太劳累了,需要休息。”贺青翰坐在她身边,“我刚才请了医生来,医生说,你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孩子可能保不住。”
舒喻皱了皱眉,双手捂住肚子。
沉默了许久,最终默默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
贺青翰盯着她看了很久,“我这边,也没有半点消息。”
“萧三爷那边应该是将消息全面封锁了,现在进出都非常严格,我派去的人也被监视了。”
舒喻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手心里紧攥着那枚吊坠。
“你带我去他那里看看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我想去他的城市看看,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求求你……”
“别天真了。”贺青翰皱着眉头,“那边现在全面戒严,别说是你,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要过十几道检验才能进入。”
“你如果一入境,就会被萧三爷控制起来。”
“你现在还怀着孕,就算是现在去了,也只能成为萧释的负担,到时候萧释投鼠忌器,情况可能更加糟糕。”
“现在还没有消息,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安心在这里养胎吧,我会一直陪你。”
听到贺青翰的话,舒喻的心稍微沉了下来。
的确。
现在情况未明,她这么冒然闯过去,可能会给他添麻烦。
老和尚对她说,破解之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等。
等他回来。
舒喻攥紧那吊坠,心疼得有些抽搐。
“我知道了。”她说完,将头转到一边,“我心情不太好,青翰先生你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想安静地待一会。”
贺青翰纠结了片刻,叮嘱了一些事情,推门而出。
他坐在屋檐下的小阳台上,点了一根烟。
烟圈袅袅,飞入天空,与云合二为一。
萧释那边,果然是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吧。
他微微闭上些眼睛。
耳边,有尖锐的声音擦过。
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贺青翰皱了皱眉头,看着门框上钉着的飞镖。
那种飞镖,是网上几十块钱一套的玩具飞镖,没什么杀伤力。
但使用的人力道很大,很精准,险险擦过他耳边。
他蹙着眉头,拿过飞镖,在这中间的空隙里找到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待确认,应该是她。
贺青翰额角挑了挑,将那纸条烧掉,又写了几个字放在飞镖中投掷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敲了敲舒喻的门。
“我出去买一些东西,你在家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出门。”
“嗯。”舒喻应了一声。
贺青翰换了一套衣服,将门锁好。
他皱了皱眉,看下四周没有异常。
上山,来到那株千年银杏树下。
银杏树后面,一个人正在等待着,见到贺青翰到来,弯了弯腰,“贺先生。”
“把具体情况告诉我。”贺青翰说。
“是。”那人恭敬地说,“我们调查了舒画章这个人,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我们以为弄错了,但这时,我们碰到了那个人的一个熟人,熟人告诉我,在很多年前,他曾经用过画章当笔名。”
“我们调查了许多信息,但很多踪迹已经被他销毁了。查证起来比较困难。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初步确定,她应该是他的孩子。”
“现在,只需要验证最后一步。”
“该怎么验证?”贺青翰皱着眉头,“除了血液、头发之外,还能有什么验证方法?”
“贺先生,这个很简单。”那个人给了他一个你特别小的工具,又在贺青翰耳边耳语了一阵。
“贺先生,最后一步,可能需要您亲自确认。”他说完,看了看四周,“我先告辞了。”
贺青翰点点头,将那小巧的工具攥在手中。
他回到家里,舒喻还在休息。
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五个月之后,她似乎变得非常嗜睡,饭量也增加了很多。
是孕妇的正常反应。
贺青翰抄着手,站在屋子里犹豫了许久。
最终还是推开浴室的门,将那小巧的东西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他打开手机,手机与那小巧的东西连接成功,浴室里的一切都显示在手机上。
做完这一切,他无奈地摇摇头。
真没想到,他贺青翰竟然也干起这种偷窥的事情来了。
还是偷窥中最恶劣的,偷窥女生洗澡什么的。
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事如果被舒喻知道了,肯定会将他当成变态吧。
傍晚,舒喻从房间里走出来,精神状态似乎好了很多。
她吃了很多东西,面色也恢复正常了。
“今天,谢谢你。”她吃了两大碗米饭之后,终于开口,“我会好好在这里等他,不会让他担心。”
“所以,谢谢你开导我。”
她笑了笑,摸着已经隆起的腹部,“我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怀孕五个多月,腹部已经有明显地凸起。
白皙的皮肤在热水淋漓中泛着淡淡的光芒。
摄像头中显示,她正在挽起头发。
她抬起手臂的那瞬间,贺青翰看到了心口那一枚朱砂痣。
朱砂痣的形状很特别。
在雾气氤氲中,看起来有些像桃花。
他稍微放大了一些。
她胸口的痣绝对不是什么桃花,而是海棠。
绝对不会有错。
那是海棠。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
贺青翰将手机关掉,脸色深沉,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小阳台上。
心在砰砰乱跳。
他潜心修身养性这么多年,早已经看淡男女,有美女在怀也能坐怀不乱。
可,刚才偷窥到她正在洗澡的画面,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般。
贺青翰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
不然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怀着孕的有夫之妇有感觉。
这,绝对不可能。
月光流淌,露水很重。
他躺在小阳台上,神使鬼差地,又拿起手机,点开那个软件。
浴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已经洗完了澡,回到了卧室里。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到了后半夜,他悄悄潜入到浴室里,将那摄像头捏碎,放在马桶里冲掉。
然后删除手机上的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