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花梗什么的收拾了。
瞧见贺青翰一脸疲惫的样子,“你去睡一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不了。”贺青翰抬了抬眼,“我就在这里休息会,等下你要做什么?”
舒喻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做的,有几张图要画。”
冰合国际每个月都会给她打一笔巨款。
舒喻跟盛意说过好几次,她要这些钱没用,以后不要给她打了。
可盛意说他做不了主,每个月都会定时定点地给她打钱。
生下柑桔之后,她闲着没事干,又觉得每个月都收到那笔钱过意不去,便画一些设计图给盛意。
盛意倒也很乐意接受,那些设计图被制作出来上市之后,倒也引起了一股饰品革新潮流。
贺青翰打了个哈欠,“你不用那么辛苦,我也能养得起你。”
舒喻稍微顿了顿,“说什么呢。”
她跟柑桔,怎么能让他养?
“啊,对了,对了。”她挑了挑眉,转移话题,“我新种了一些菜,发芽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前几天我看着院子里那杏花好像也要开了。”
“这天,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贺青翰睁开一只眼,轻轻地笑了笑,“这些天你好好休息。那天可能会很累。”
他口中的那天,指的是三月初一,他们结婚的日子。
舒喻微微怔了怔。
“我知道了。”
距离三月初一并不远,应该说,眨眼就到。
她翻着日历,深深地叹了口气,日子一天一天逼近,她的心就一天比一天不安。
农历三月,天已经很暖和了。
院子里的花朵开得正艳丽,三月初一,一大早,舒喻便被人拉起来盘头,化妆,穿婚纱。
小柑桔早已经被送到贺靖那边去。
没了他在身边闹腾,有些不习惯。
装扮极为隆重,门外响起了鞭炮声。
“新娘子,吉时到了,我们该走了。”一个中年女人抓住舒喻的手叮嘱了好些事。
舒喻听得云里雾里,头晕脑胀的。
穿着西装的贺青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跪在她面前正说着什么誓言。
舒喻一句话也听不下去。
贺青翰的影子跟萧释的影子重叠。
她突然很想,很想这时候萧释能闯进来带走她。
天涯海角,贫穷富有,或者身体残疾什么的,她都愿意跟他在一起。
不管他是什么样,她都喜欢他。
“舒喻。”贺青翰抱起她的时候,她才怔怔地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舒喻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萧释都要结婚了,她还妄想着他能来抢走她。
那种可笑的戏码,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
“要开始,我们走吧。”贺青翰抱着她,一步步走出院子。
门外已经排了许许多多的车辆,几乎排满了整个小镇的街道。
浩浩荡荡,极为气派。
他们两个走过长长的红毯,抵达婚礼殿堂,在牧师的誓言中交换戒指。
整个过程,舒喻平静无波,心疼到麻木。萧释没有出现,任何人都没有出现。
她与贺青翰的婚礼如此沸沸扬扬,几乎全城风雨。
贺靖通知了很多人。
来参加婚礼的人也很多。
但,唯独没有她想见到的人。
那些人,大概是笃定主意不再见她了吧。
也罢。
婚礼仪式结束后,她也算正式嫁给了贺青翰。
尘埃落定。
巨大的训练场地成为临时的结婚场所还有邀请来的嘉宾们,在露天场合自助取餐。
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舒喻没什么心情,婚礼仪式结束之后便被送到了贺青翰房间里。
就这样,一坐坐到天黑。
外面很热闹,她一个人坐在那,却心慌得发抖。
她拿出那吊坠看了许久,吊坠上蒙了一层灰尘,上面的裂缝,似乎加深了许多。
萧释……
一想到这个名字,她还是心疼得如撕裂一般。
那一年,他说离开七天。
那一别,山高水长,江湖路远。
就算再见,她也已经嫁给别人,而他,也要娶别人。
物是人非,大概早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今生,或许已经无缘。
想到这里,她突然难过到要死。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
同时,依然处于昏睡状态的萧释,突然攥紧手中的吊坠。
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仪器数据波动得厉害。
叶容源和萧寂守在一旁,萧寂早已经哭成泪人。
“你,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抢亲。我嫂子嫁给了贺青翰,贺家的水那么深,我哥,我哥跟我嫂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哥明明在昏睡中,可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他一定记得这个日子。”
“我好难过,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忍受下去。”
叶容源掏出了一根烟。
看到萧寂狠狠瞪他的眼神,叹了口气,将烟扔掉。
“萧三爷已经将婚礼提前了。洗家三小姐会在近期嫁到萧家,到时候萧释会被迫出席。”叶容源说。
“你不觉得,这才是最残忍的吗?”
萧寂紧紧地攥着拳头,“我哥都成这样子了,萧三爷为什么还不放过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折磨成这样,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巩固政权而已。萧家和洗家联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叶容源说。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算萧释醒来,也已经不记得她了。”
“他们两个,可真是典型的苦瓜夫妻,明明,好不容易相爱,相知,却偏偏要经历这些。”
“我不甘心。”萧寂咬着嘴唇。
“我不甘心。”
“叶容源,我还是想让我哥见她一面。”他捂住自己的心口,“你知道么?别说是我哥,就算是我,这里也疼得难受。”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再见一面。”
“就算,就算一面也好。”他擦着眼泪,“哥,等我,等我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我一定让你们再见一面。”
“萧寂,别捣乱了。”叶容源叹着气,“你想让萧释的牺牲功亏一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