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萧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靠近我的房间。”
萧三爷脸色不好看。
他盯着萧释看了半晌,那张跟他非常相似的脸上依然如冰封了一般,没有半丝破绽。
想来,刚才那个视频没能触动到他。
萧三爷想着,甩了甩手离开。
他走后,萧释将门关闭。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吊坠。
心里,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
同时,萧寂带着林星河去了冷无咎家里。
冷无咎还在被关禁闭。
他们是偷偷翻墙进去的。
“喂,冷无咎,你看那视频了么?我嫂子要跟贺青翰那混蛋结婚了。”萧寂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
“贺青翰那个混蛋实在太不够意思。趁着我哥不在,竟然挖墙角,实在太令人生气了。”
“嫂子也是,明明我哥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她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自己嫁给贺青翰?贺家的水有多深她知道么?”
“我快要气死了。”萧寂差点跳起来,“冷无咎,我已经快忍不了了。”
“我们回去吧。”
“她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嫁到贺家,我哥,我哥,我哥实在太可怜了。”
冷无咎蹙着眉头。
他的拳头落在萧寂头上,“你冷静一下。”
“你让我冷静,但我根本冷静不下来啊。”萧寂义愤填膺,“当年,要不是因为她,我哥就成功了。”
“我哥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竟然要嫁给别人?”
“这让我哥知道了,他会有多伤心?不行,我要回去,我要阻止我嫂子跟贺青翰的婚礼。”
“闭嘴。”冷无咎的声音有些大,“萧寂你醒醒。”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瞎胡闹。”
“我哪有瞎胡闹?”萧寂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哥过得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那么好看的一个人,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她,竟然要跟别人结婚?凭什么?我哥做的这些凭什么?”
“这些,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了。”
“够了。”冷无咎伸出手,一巴掌打在萧寂脸上。
“我不准你去。”他冷冷地看着萧寂,“也不准你对贺青翰做什么。”
“萧寂,成熟点。”
“冷无咎。”萧寂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我心疼我哥。”
“我哥他……”
“够了。”冷无咎有些无力,他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够了。”
他用手捂住脸,“已经够了。”
“你不准去打扰他们。”
“或许,她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萧寂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冷无咎,你想没想过,如果他们结婚的事被我哥知道了,我哥会有多难过?”
“明明都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跟别人结婚,对她来说,我哥算什么?”
“不要再说了。”冷无咎一脚将萧寂踢到一边,“大人的事,小孩就不要掺和了。”
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半晌,才开口,“算我求求你,萧寂。”
萧寂还想说什么,被林星河制止住。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冲着冷无咎吼了两声之后,气冲冲离开。
来的时候,他是翻墙来的。
走的时候直接走大门。“你,似乎很乐意看我结婚生子?”秦漠抓住他的手臂。
“没。”冷无咎甩开他,“我只是随口问一下,毕竟……”
他苦笑一声,桌子上放了一堆相亲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都出身高贵,容貌、才情也都是万里挑一。
“我们已经到了年龄了,他们都在着急。”冷无咎说。
秦漠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照片。
那些女人,或者妩媚,或者清纯,每一个都很美艳。
他面无表情地将照片撕掉,扔到垃圾桶里。
然后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冷无咎问。
“去看看他。”秦漠蹙着眉头,老大要结婚了,他现在,肯定很难过吧。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
“就让他静一静吧。”冷无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视频上的孩子你看见了吗?”
秦漠点点头,“那孩子很黏贺青翰,整个过程都在抱着他。”
“虽然没看到正面,但侧脸跟萧释很像。”
“当年,要是我们能如期回去,那孩子肯定也会很粘我。”冷无咎指着自己,“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有小孩缘的。”
“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想想,我想想,舒喻怀孕那会特别爱吃酸桔子,我觉得以她那懒惰的性子,那孩子的小名估计就叫桔子。”
“啊,不对不对,桔子太难听了。柑桔,酸桔,橙子?我觉得叫柑桔的可能性非常大。”
“喂,秦漠。”冷无咎说,“你说,要是个姑娘的话,我等她长大之后娶她,会不会被追杀?”
“嗯?”秦漠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娶萧释的闺女?”
“这,这不是开玩笑么。那孩子,以我猜测,可能是男孩,是男孩。”冷无咎讪讪说着,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来。
“哎呀,我哭什么?”
“神经病啊,我哭个毛线啊。”
“好了。”秦漠踢了他一脚,“心情不太好,陪我去打球吧。”
“不去,我现在正在被关禁闭。”冷无咎挺尸。
“你不去?”秦漠冷笑一声,“可以。”
他说着,解开腰带。
“卧槽你要干什么?”冷无咎吓得一哆嗦,“这是在我家,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心情不好。”秦漠垂下眼,“不介意发泄在你身上。”
“神经病啊。”冷无咎滚远了一些,“去就去。”
“秦漠,你姐的状态怎么样?孩子可还听话?”
秦漠脸色一暗,“还是老样子。”
“叶容源去过吗?”冷无咎问。
“不要提他。”秦漠的拳头落在那扇破败不堪的大门上,“求求你,不要提他。”
冷无咎闭上嘴。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们一群人去旅游,去泡温泉的快乐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可是,这才短短一年半的功夫,全都变了。
变得陌生又令人难过。
“对不起。”他苦笑了一声。
物是人非事事休。
……
屋子里很黑。
明明是白天,却没有半点阳光照进来。
在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一点点红光闪烁。
萧释紧紧地握着那吊坠。
在临走之前,他将雌雄两个吊坠调换了一下,他将她的带在身边。
而他的那块,则放在她那。
隔了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吊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