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着叶容源的意思,萧释现在的处境不太妙。”
“比起这个,萧寂,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不太懂你们说的什么几大势力,萧释虽然没有掺和到里面,但他怎么也算是萧三爷的儿子,为什么还能被通缉?”
萧寂叹了一口气,“这个,该怎么说呢。”
“我哥那种性子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去招惹那些人,我想,应该是被人逼急了。”
他托着下巴,“海棠那边有没有跟你联系?”
舒喻摇摇头。
对于海棠,她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一直到现在,她还在后悔,当初为什么就听信了江枫他们的话,将柑桔送到海棠。
如果不是将柑桔送到那里,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嫂子。”萧寂见舒喻的状态不太好,正了正脸色,“我其实,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舒喻鲜少见到萧寂这样严肃的表情。
萧寂沉默了一会。
他咬了咬嘴唇,抬眼,盯着舒喻看了许久,“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哥。”
“……”
“这算是我的请求。”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一定要相信着他。”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舒喻笑了笑,“如果连我也不信他,还有谁能相信他?”
“萧寂,放心,不仅仅是你们在进步,我也在进步。”
她攥紧手中的杯子。
和这一群怪物相比,她是最普通不过的人。
但,就算这样,为了萧释,为了柑桔,她也有拼上一切的觉悟。
“那,那就好。”萧寂嘿嘿笑着。
他站起来,挠了挠头,“那,我就不打扰嫂子休息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肩膀抖了抖。
“嫂子,我哥这次,可能会比较危险。”他说完,哐啷一声关上门。
舒喻摸了摸鼻子。
许许多多的事情在脑海中乱成一团。
无法思考,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
她无奈地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南陌说的那句话,更加心乱如麻。
在出发之前,白南陌凑到她耳边说,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人是假冒的。
他的意思是,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人被冒充了。
可,被冒充的那个人是谁?
叶容源?
萧寂?
林星河?
不管是谁,都不太像。
而且,就他们的身手来说,能够冒充他们的人少之又少。
可,白南陌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
烦死了。
舒喻抓了抓头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是没完没了。
她趴在桌子上想了很久,没有半点头绪,有些累,竟就那么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是谁?”她想叫出声,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竟然又做了那个梦。”舒喻咬着嘴唇。
她放弃挣扎。
接二连三做那种奇怪的梦,上一次还能看清楚梦中人是贺青翰,这一次,却连是谁都看不清了。
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般。
“啊,疼。”她打了个激灵,猛地挣扎。
伴随着哐啷一声巨响,她清醒过来。
身边的桌子被她推翻,水杯什么的散落了一地。
脖子上依然有股剧痛感。
她蹙着眉头摸上去,是软软咬住了她。
“叽叽。”软软跳到她手心里,歪着头。
舒喻拍了拍头。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最开始,她以为是江枫点的那盏灯有问题。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盏灯有问题。
清醒着的时候,根本闻不到那股香味。
可一旦睡着,就会自动进入那个奇怪的梦境。
舒喻沉默了好半晌。
最终还是敲开了叶容源的门。
开门的不是叶容源,而是那个长相跟她非常相似的白凤笺。
“你,找谁?”白凤笺眨着眼睛,“是找阿源么?”
“阿源现在正在忙,你可不可以晚会来?”
“凤笺。”叶容源拍了拍她的头。
白凤笺冲着他吐了吐舌头,“阿源你不是说不见客么?”
“乖。”叶容源眼神里满是宠溺,“去倒两杯茶。”
“怎么了?”他欠了欠身,让舒喻进来。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
舒喻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叉,“我也不太清楚。”
她伸出手,“我最近……”
“最近总是,怎么说呢,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她咬了咬嘴唇,“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不小心中了毒,或者……”
叶容源见她的表情不太对劲,脸色也严肃下来。
他帮她把了把脉,脸色越来越深沉。
“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舒喻摇摇头,这段日子,每天的饭菜都是由白南陌和叶容源验过之后才吃。
就连喝水,也经过了好几道净化。
“你的脉象,怎么说呢,很奇怪。”叶容源捏着下巴,“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我采集一些血液,先做一个简单的涂片看一下。”
“你先等一下。”他拿了一个针,取了一些鲜血之后钻进了实验室里面。
白凤笺饶有兴趣地坐在舒喻对面。
她托着下巴,眼神里闪着狡黠,“阿源曾经喜欢的女人,是你?”
舒喻吓了一跳。
她可是记得,这白凤笺的脑子,似乎不太好来着。
可现在这种狡黠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病人。
“你……”她张了张嘴,“是清醒的?”
“谁说我不清醒?”白凤笺轻轻地笑着,“我从来没有不清醒过。”
“嗯?”舒喻脸色冷下来。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这个白凤笺在骗他们?
不仅是骗了他们,就连白南陌也被骗得团团转?
“喂喂喂,你不要露出这种眼神,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白凤笺摆了摆手,“我就是想问问你,阿源一开始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舒喻蹙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说,你们外面的人都这么不坦率。”白凤笺歪着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是。”踌躇了片刻,舒喻艰难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