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吧。”叶容源轻声说。
萧冰合点头,眯着眼睛,攥了攥手,那坚固不融化的冰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
桥上的人没想到冰桥会突然碎裂,争先恐后向着安全的地带跑去。
冰桥碎裂之后,萧冰合和叶容源头也不回地进入到黑市中。
“叽叽叽叽。”蛊兽指着一个方位,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萧冰合冷着脸,向着蛊兽所指的方位走去。
走了很久,来到一片类似乱坟岗的地方。
一股股腐臭味传来,在黑市这种不透风不见阳光的地方,更加恶心。
萧冰合皱起眉头。
“叽叽叽叽。”蛊兽依然在指着前方。
它小小的身体在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冰合。”叶容源看了看他,透过不太明亮的光芒,依稀能看到萧冰合脸色苍白。
“我没事。”萧冰合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我觉得,应该很近了。”
因为,他的身体也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种天然的反应,是身体最深处的记忆。
不仅仅是他,叶容源也开始发抖。
另一方面……
萧冰合将梦境打碎之后,舒喻从梦境中惊醒。
她满头大汗,心中惊惧不已。
刚才的梦境,实在太可怕了。
她原本只是在看书,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然后,在绝望中,她看到了萧冰合。
萧冰合一如既往的冰冷。
而且,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和那时候不一样,就算她变了声音,变了样貌,变了身材,他也认出了她。
然后……
萧冰合在她耳边说了好些话。
那股子独属于他的冰凉,果然是最令她安心的。
舒喻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神游天外。
“我在梦里遭遇到危险的时候,冰合出现了。”舒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冰合救了我。”
“我并没有被那个人碰到。”
“……”贺青翰的脸色有些复杂。
舒喻说,她在梦里被萧冰合救了。
萧冰合,闯进了那个人的梦境中?
这种事情,也能发生么?
“我知道了。”贺青翰的反应有些奇怪,“幸好,幸好你是安全的。”
“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
他重复了好几次。
知道了这一层,她有些后怕。
如果萧冰合没出现在梦里,后果不堪设想。
贺青翰脸色深沉地安抚了舒喻几句,摔门而去。
舒喻摸着鼻尖。
贺青翰这是生气了?
他在生什么气?
明明她才是受害人。
“你先别睡觉。”贺青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睡觉。”
舒喻答应着。
这种时候,就算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她实在不想再进入到那种诡异可怕又令人恶心的梦境里。
……
贺青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来到了暗影那个组织的基地处。
那个基地里一片昏暗,灯光模糊,给人一种非常压抑,非常难受的感觉。
“哟,贺先生,这是哪阵风,怎么将您给吹来了?”一个极度妖娆,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人扭着腰走过来。
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那女人打了个哆嗦,不敢造次,“哎呀,贺先生可真是的,放着我这样的大美女不找,竟然要找那种阴沟里的老鼠。”
“真是,奇怪的品味。”
她指着一个方向,“老鼠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了,贺先生要是找他的话,就自己去吧。”
她有些厌恶,“那老鼠身上的味道,会将人家身上的衣服熏臭的。”
贺青翰冷着脸,一脚踢开一扇门。
那扇门之后没有老鼠的影子。
又踢开另一扇,依然没有。
连续踢开了好几扇,才看到那猥琐不堪的小男人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体佝偻的不成样子。
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呼吸起来似乎也比较困难。
“贺青翰?”
“是我。”贺青翰站在门口,双臂相抱,“老鼠你可以啊。”
“既然有胆量向我的女人出手,那就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垂下眼,眼下形成一片可怖的阴影。
“贺青翰,不要。”那个猥琐的男人发出惊叫声,“饶命。”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女人。”
“我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想用女人来疗伤,就随便抓了一个,我真的没想到她是你的女人……”
“啊……”老鼠的话还没说完,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喂。”门口有一个窈窕的女人,她双臂相抱,似笑非笑地看着要对老鼠痛下杀手的贺青翰。
“贺青翰,胡马罪不至死吧?”她的语气冷淡,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胡马,是老鼠的本名。
但胡马天生矮小,长相猥琐跟老鼠一样,所以一般都叫他老鼠。
他的本名,倒是很少有人叫起。
贺青翰黑着脸,“玉壶,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滚回去。”
“自相残杀,这种事,就算是你,上头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名字叫玉壶的女人轻轻地笑着,“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命怎么样?”
“再怎么说,他也算我们暗影的人呢。”
胡马蜷缩着身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
“下不为例。”贺青翰的脸色恢复正常,“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冷哼一声,摔门离去。
贺青翰额角的青筋跳得特别欢快。
玉壶的新猎物,不是别人。
正是凭空失踪的冷无咎。
“胡马则专注对付那个苍蝇,不过,那个苍蝇可真是厉害,竟然将胡马重伤……”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珠转了转,“青翰,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贺青翰抄着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开个条件吧,怎么才能将这个男人让给我?”他说。
“让给你?”玉壶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哈哈大笑了许久,“我说你怎么询问得这么详细,原来,竟
“对不起啊,贺先生。”玉壶看着冷无咎的模样,“我还没成功,不能把他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