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弦看着李福，视线移到他养的那条大黄狗身上，问：“那么，你的狗是从哪里回来的？”

“这……我不知道。”李福摇头：“狗是自己跑回来的，它从哪里回来，我也不知道啊。”

苏绾弦沉默，扭头看看苏瑾琛，发现他紧皱着眉，陷入思考中。

“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苏绾弦转身，带着苏瑾琛离开了。

路不是很平，泥路，路上有碎石。

“哎呀！”不小心绊到一块碎石，苏瑾琛向前倒去。

苏绾弦一个错步，赶紧拉住他的胳膊，避免他摔倒。

被拉起来，苏瑾琛觉得有点丢脸，撇开头。

“在想什么呢？想的怎么入神。”苏绾弦看着他的后脑勺问，从刚才在李福家院前就不对劲了。

“血腥味。”苏瑾琛头也不回，看着路边红色的野花说，好似那朵野花颜色有多鲜艳。

苏绾弦一愣，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然后听他继续说：“刚才那只黄狗身上，有血腥味，虽然很淡了，但是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是人血。”

苏绾弦很诧异，苏瑾琛这鼻子是有多灵啊，狗鼻子吧。

不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每天可是要和诸多草药打交道，鼻子不灵怎么行呢？

“李福撒谎没撒谎暂时无法推测，但是可以猜测，那条黄狗可能去过凶案现场了。”苏绾弦捏着下巴，做出猜测，随之不解了：“那只狗是在城东丢的，怎么跑城西去了？是自己跑过去，还是被人捉过去？”

苏绾弦很疑惑，想到凶案现场去看看，或许能找出点线索，但是她并非衙门的内部成员，没资格。

凶案现场不能去，和张屠夫家有误会，不能去了解情况。

目前看来，只有从那只黄狗入手了。

“苏瑾琛，你能嗅到血腥味，如果我带你到凶案现场附近，你能追踪到吗？”苏绾弦无奈了，狗能用于追踪气味是没错，但是她哪来那么多时间训练一只能用的狗，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苏瑾琛。

所以，委屈苏瑾琛当一次追踪犬吧。

“如果没有太多人从那里经过的话可以，如果有，我也没有办法了。”苏瑾琛回答了，毕竟植物的味道和血腥味是不同的。

“那去一趟吧，麻烦你了。”苏绾弦按着额头，头痛不已。

“别说这些虚的，我也是灵山剑派的一份子，若真想感谢我，那就好好当你的掌门。”苏瑾琛不领情，语气讥讽，词句尖锐。

苏绾弦看着他的后脑勺，没说话，一会道：“我会的，不用你说我也会。”

“知道就好，别让我……们失望。”停顿间，堪堪加了个们字，苏瑾琛背对苏绾弦，露出懊恼的神色。

失望吗？苏绾弦很想说，脸她自己都不对自己抱太大希望。

不过既然她在这个位置上，那就好好地做下去吧。

苏绾弦打听到张屠夫身死的破屋的具体位置，带着苏瑾琛赶过去，一路上遇到不少捕快，都给小心翼翼地躲过去了。

藏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苏瑾琛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草木的气味，人血，还有……狗血。”苏瑾琛最后迟疑了一下，接着补充：“而且是陈年的狗血和新鲜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