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雪奴若是能生娃,岂不成了妖魔怪物?
众人看了眼装有幼儿的大竹篮,面面相觑。
还夫夫二人……
千丞相这是公开承认自己有龙阳之好啊!
人家有龙阳之癖,却依然娶妻,以便传宗接代,免得断了香火。
他倒好!
歪就歪吧,还歪得特别专一!
专一到连妻都不娶了!
且还要跟个奴籍男子厮守终生!
“咳咳……那个,千丞相,”洛觜崇虚握单拳置在唇前,假咳两声,“这孩子太小,得喂稀浆汤粥,若千丞相实在喜欢,就带着他,先回京吧。”
“对对,先回京,先回京!”被侍卫一左一右搀扶着的千玉楼连声回应,”那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本相已经很久没吃正常饭、没洗痛快热水澡了,赶紧送本相和雪奴回使馆,吃饭洗澡好好睡一觉!”
洛觜崇听他这么说,顿时又有很多问题想问,可看他满脸疲惫,且和羽儿一样污衣旧衫,头发都纠结成一团,怕是再也梳不开,不由再度忍下。
只是他来得太急,并没有带马车,只能安排主仆二人各随一名侍卫骑马。
至于婴儿……
“我来我来,我自己来!”千玉楼直言道,“我可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你们谁带我都不放心!”
洛觜崇无奈之下,只能随他。
京都百姓声势浩大的迎接仪式泡了汤,玄华道长直接带人从北端重玄门进入皇宫,市民连殿下的面儿都没捞着。
候在麟羽宫宫门的汲善一眼看到洛麟羽的凄惨模样时,几乎哭倒在地。
麟羽宫的宫人跪在地上,喜极而泣,哭成一团。
尤其是小豆子、球果子等人,几乎跟嚎丧差不多了。
“都别哭都别哭,”被师父搀扶的洛麟羽勉强般扯出一丝笑,“快去帮本殿准备洗澡水,让本殿先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是,殿下!”小豆子抹着眼泪站起身,吩咐洗浴桶的洗浴桶,烧水的烧水,沏茶的沏茶,做饭的做饭,然后在定涟的叮嘱下,又亲自到厨房灶下照看,以最快的速度拎出一桶桶热水。
洛麟羽终于泡进浴桶时,哭红眼的汲善虽然怕她睡着,却还是耐心等待。
好在洛麟羽即使真的极想泡在热水里睡觉,也能忍下渴望,拭水更衣,走出内室。
汲善拿起木梳,要亲自为她梳理头发。
可当她发现那湿漉漉、打成乱草疙瘩结的头发完全梳理不开时,又一次哭出声来。
“母后别哭!”洛麟羽从镜台屉里摸出剪刀,喀哧喀哧几剪子下去,“多大点事儿!”
反应不及的几人看着地上那团被剪断的乱发,愣的愣,傻的傻。
汲善哭得更厉害了。
赶回宫的洛觜崇快步来到麟羽宫,一踏进殿门,便见儿子头上的那堆乱草,成了狗啃般的怪异短发,最长的地方也只能盖住半个耳朵……
消息很快传到边境,发至青鸾。
按说千丞相已经毫发无损地平安回归,青鸾太子的战争理由便再也站不住脚,该偃旗息鼓,立即收兵。
可令伍远胄气恼的是,青鸾太子竟不顾青鸾皇帝的圣令,执意继续攻打大正,非跟他死磕数日,较量一番。
洛麟羽回来的事本就令他心烦意乱,哪还能精心布兵?
人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伍远胄虽然不怂,但心境一变,军队就遭了殃,连续两场大败,伤亡无数。
心腹怕跟着他一起受处分,使劲浑身解数地问出症结,进行劝慰。
可他仍然无法恢复信心。
皇上曾在行军前答应过他,说会考虑立储之事,让他安心退敌。
他当时觉得只要皇上松了口,就会有所行动,而储君,必是洛思行无疑,因为没有洛麟羽那个绊脚石,皇上不可能立贤妃之子。
即便同是庶出,贤妃与其膝下三皇子的地位,也无法与皇贵妃、皇长子相提并论。
总共就三个皇子,一旦立储,舍洛思行其谁?
可如今洛麟羽突然回来,再回想皇上的话,就渐渐觉得不靠谱。
考虑立储,考虑到什么时候?
即便立储,此时事情有变,又立谁为储?
他不知,洛觜崇即便不用“考虑”二字敷衍他,也会在他退兵还朝后继续使用“拖”字诀。
这一点,父子二人简直是行无二致,手段如出一辙。
PS:关于“怂”这个字,本应是尸体的“尸”,加个“从”,但因打不出,只能以怂字代替,特此说明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