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我已从萧府出来,若再回去,必定引人猜测,不如你直接上门索证,回头传音给我,告以书信内容,我们据信中事想对策。”
李堪鸿点点头:“如此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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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
各把脉一次的太医皆是摇头。
他们只知萧家小郎中毒,但中的什么毒,却把不出。
帮不上忙,萧府奉上的辛苦银自然也不好意思收,几人摇头叹息地走了。
临走时还瞥了一眼萧府请来的民间医师,表情里隐隐写着:我们都不行,你们这些乡土又有什么本事?待在这儿也不过是想糊弄两个银子!可相府的银子是那么好糊弄的?别搭上小命!
高傲,不屑,轻视,同情,看不起,甚至幸灾乐祸,什么心思和眼神都有。
俅飗飗低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心,对投过来的目光无动于衷,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大人,解药会在夜里起作用,贵公子明早就能醒来。”
萧皓点点头,吩咐管家为侠医准备客房。
俅飗飗惶恐:“草民不敢!”
公羊先生道:“侠医先生莫怕,大人留你,是因小郎君夜里若醒,或有其它什么事,可及时请得侠医先生,免得来回奔走耽搁。”
俅飗飗这才答应:“既如此,那草民就打扰大人了!”
于是,管家带他一起退下。
萧夫人抹着眼泪步入内室,婢女们打来温水,她亲自为小儿子擦洗。
因为生他,她走了一趟鬼门关,差点儿没了命,若非祖上积德,夫君老实从不作恶,母子二人怕是要到阴曹地府作伴去。
夭子本就容易受宠,加上来之不易,自然是放在手心里疼,长这么大都没舍得打他一巴掌,如今却出这么大的事,她焉能不急?
方巾湿水擦净他的小脸儿,又轻拭他的双手。
看着他手上还未消退的黑色,她的眼泪不由又瀌涌出来,将头脸轻轻俯在儿子胸前抽泣。
然而片刻间,身体忽然一个僵顿。
抬起脸,些微疑惑地看着儿子胸前衣衫,之后探手进去。
走过来准备劝慰的萧皓,正好看到夫人掏出一封信。
萧夫人本要打开看看的,见他到自己身边,便顺手递过去:“清儿交了外地朋友?”
萧皓不知怎么回答。
这猴崽子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还说什么以武会友,谁知道会不会遇上一两个志同道合、臭味相投的?
不过这信……
“先生,”他拿着信步出内室,“你看这信……”
公羊先生接过细看,不由沉吟:“这种密封之法……”
他的双眼陡然一睁,“莫不是……”
萧皓的脸色亦变:“军情?”
话音刚落,下人来报:刑部侍郎李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