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洛麟羽思索着说,心里却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们哪敢在食人族乱吃东西?
十二只小东西各站食盘两边,在案上排成两排,整齐乖巧得令人更加喜欢,即便啄食声非常响亮,也不觉得吵,只觉可爱。
两人一个坐在上首、一个蹲在下首地望着它们,脸上笑吟吟。
凤倾城见她心情好,便继续之前的话题:“殿下既然断定管将军没有叛心,那下他入狱,是不是坐等凶手上门、请君入瓮之计?”
洛麟羽支肘于案几,张开八字虎口托着下巴,目光来回扫,轮流笑看小东西们吃食的样子,没作声。
“既然他并无反心,那为何施彝规回京告密?伍远胄死,他好不容易逃走捡条命,为何要更名改姓来边境?”凤倾城发出疑问,“我查看了所有边军的名单,却没有一个叫施彝规。难道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故意报信于东宫、让皇上对殿下产生不满、父子不和?”
他有些疑惑,“可这种报仇方式有用吗?伤不到殿下丝毫,有何意义?莫非幕后有人操纵、而这只是其中一步棋?用的是滴水穿石的消磨之法?”
洛麟羽终于瞥他一眼:“那躲在幕后的,是伍家女眷,还是伍家后人?”
“女眷都被罚没掖庭,应是后人居多。”凤倾城思索,“不过也难说,也许当日还有为留命报仇而诈降的属将。”
洛麟羽摇摇头:“凶手身形矮小,轻功却极高,伍远胄的军中,没有这样的好手。伍家后人沦为官奴,哪有短时间内习得如此好轻功的能力?”
“这……”凤倾城抬眼看她,“殿下的意思是,凶手还是来自秀橙?”
洛麟羽的大拇指和食指并成数钞手势,撑住下巴尖儿:“管大宽满腹牢骚,嘴里又没个把门儿,施彝规听到怨言,相信他想造反,并非不可能。至于他逃离这里、上京告密的真正动机,”
她思索要不要告诉凤倾城、施彝规是她的人片刻,还是绕了过去,因为他心通看不透的人,她怎么都不放心,无法完全信任,“离间我和父皇的感情乃是其一,其二,我猜测他是受到什么人的撺掇蛊惑,然后一冲动,就直奔京城。而失踪的士卒,便是那人为取得他的信任、特意打出的掩护。”
凤倾城点点头:“殿下曾说凶手很可能就藏在失踪人口里,若他真的早已混入军中,那这掩护,便更多是为他自己打的。”
“就是不知他是已经回到军中、不再在失踪之列,还是借失踪彻底离开了军队,”洛麟羽看向名单,“这里面是否有曾经失踪、但在我们未到之时便已归队的人?”
“有,”凤倾城道,“虽然提出此问有些打草惊蛇,但想到殿下本就有打草惊蛇的意思,便也不必思虑这一点了。”
说着,已翻至第二页,用手指上去,“就是他们两个。”
“同一个地方,很少有两个奸细,若真在其中,应该又是混淆视听的迷魂阵,”洛麟羽拿起将军印丢给他,“看你这么闲,就带他们出去办点事儿吧,派人寻找失踪士卒的同时,重点监督他们俩,别给跑了。另外你可以借机耍耍威风,封锁所有城门,许进不许出!”
凤倾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