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唱一和,阎媚终于稳稳神,开口道:“我和燃姐姐感情那么好,怎会下毒害她?害皇上就更不可能。何况即便有什么私仇大恨,我也不会选在人这么多的宴会场合啊,那不是太傻了么?”
她和赤燃感情好不好、是真好还是假好,三人不知道,但后面几句话倒有点道理,说明阎贵人的脑子甚是清楚。
谢子义道:“那桃花酥真是你自己亲手做的?桃花酿也是你自己酿制的?”
“这……”阎媚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低,“其、其实桃花酥是秋葵做的,桃花酿也是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茹法池怒道:“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随便献给皇贵妃?”
应天声则盯着她,似要看透她是否在故作姿态地撒谎推责。
微微倾头的阎媚猛然抬脸急道:“那酒我明明尝过,觉得确实好喝才带到宴会,并非莽撞行事!”
“你喝没事,皇上、皇贵妃娘娘喝了却有事,还说毒不是你下的?”茹法池啪地一巴掌拍在公案上,怒声质问。
“我、我,”阎媚被吓一跳,“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你喝的时候无毒,献给皇上时却变成了毒酒,”谢子义皱眉,声音却还是比茹法池温和得多,“莫非是你的婢女秋葵做的手脚?”
“不、不会吧?她跟皇上、皇贵妃娘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借我的手予以加害?”阎媚表示不太相信,“再说我为主,她为仆,我若出事,她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就要问她了。”谢子义说着,看向茹法池。
茹法池点点头:“带她下去,提审秋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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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锦宫。
洛觜崇身体里的毒虽然还未彻底消除,却寸步不离地守着赤燃。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他心急如焚。
御医说连续喂药三日后就会苏醒,可三日对他来说,依然漫长。
哪怕她静静看书,哪怕她默默炼丹,哪怕她不跟他说话,也比现在因中毒而沉睡强。
他好怕御医诊断不准,好怕她再也不醒。
可他不懂医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着心焦等待。
“燃儿,只要你能醒来,我愿拿半个江山换你的性命,”他握住她的尖指细手,贴在自己脸上,“燃儿,你一定要醒来,一定不要离开我!”
祥公公侍立在殿门旁,不时朝外张望。
他知道,如此巨大的风浪,定要牵连进一大批人,否则平息不了皇上的怒气。阎贵人没什么大背景,但引她入宫、将她推荐给皇上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所以他站在门内等消息。
“干爹!”一声低唤传来,糖串儿在门外朝他招手。
祥公公转头看了看里面,见皇上仍然蹲在床边与昏睡的皇贵妃说话,便轻轻走出来,行至一旁:“可招了?”
“好像不是阎贵人下的毒,正在审她的婢女秋葵。”糖串儿低声道,“干爹,阎贵人都不会酿酒,那秋葵又怎会?这毒酒怕是有心人给的。”
祥公公微微想了想便道:“不要声张,暗中查问秋葵最近都跟谁有接触,”
他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凶狠,“咱们要趁此机会,将那些背地里骂咱们阉人、看不起咱们的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是,干爹,”糖串儿立即明白,低声恨恨,“儿子定会将他们一个不漏地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