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姒大人忙转身微笑,“一点误会而已,李大人不必~~”
“考官大人,这不是误会!”先前的少年考生见有人支持自己,又有别的考官过问,急切之下,竟失礼打断姓姒的考官,并伸手指向作弊考生,“他不但夹带经书,还掉在了地上。这位考官大人看见捡起后,非说那是账册。”
“哦?”李和平心道立功的机会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这小生莫不是弄错了?经书账册姒大人还能分不清?”
“就是经书,学生亲眼看见的!”少年考生忙道,“前面这位兄台亦可作证!”
那老考生的年龄当他爹都足够了,他却称其为兄台,妖芷钰差点噗地笑出声来。
老考生也有点尴尬,却掩了下去:“是,学生亦可作证,被考官姒大人收进袖中的并非账本,而是四书五经总册。”
李和平不相信般问道:“你确定?”
老考生点头:“学生确定。”
李和平转脸笑道:“姒大人,如今,你只有拿出账册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姒大人的脸色有些白:“这……”
顾诗江走了过来:“交出来吧。”
姒大人哪里敢交:“大人……”
被临时任命为六考官之一的大理寺少卿袁柬晖走过来毫不客气道:“是账册还是经书,姒大人拿出来给大家瞧瞧不就行了?是否清白是否污蔑,一目了然的事,你犹豫什么?”
姒大人气得面色发青,探向袖笼的手也有点哆哆嗦嗦,却伸到里面半天,不拿出来,看向顾诗江:“大人……”
顾诗江对他的求助眼神视而不见:“姒大人,你乃我们门下省的副官门下侍郎,门下省官员避嫌都来不及,又怎能替你说话、行包庇之事?经书或账册,拿出来一看便知,你若清白,又有何惧?”
姒侍郎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谁若看不出有猫腻,可以直接一头撞死不用再活了,公正严明的袁柬晖最看不起这种人,冷冷道:“姒大人,都是出入政事堂的宰相同僚,就不要为难大家了好吗?若逼顾大人亲自动手,可就不好看了。”
姒侍郎瞅了一圈,忽然明白了什么。
顾诗江是等着立功官复原职的。
李和平明明被罢了官,却成为临时考官,显然,皇上是在给他机会。
袁柬晖则是出了名的不畏权贵,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犯事,他能拼着自己丢官帽掉脑袋,也要把你弄进大狱,公主驸马的面子都不给。
可以说,这些人,就等着考场上有人犯错呢!
不交出经书,此事根本不能善了。
再看看分散站立、只朝这边张望却毫无掺和之意的其他考官,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有人替他说话了。
“我、我……”他咬了咬牙,“我自己去向皇上请罪!”
这便是承认了。
承认,却不想让他们落到好处。
且主动认罪,没准儿还能被皇上从轻发落。
到手的鸭子飞掉,李和平等人哪能答应?与顾诗江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竟默契达成协议,齐步上前将他捉住。
袁柬晖也不慢,冲过去就往他袖里寻,一把掏出书册,看眼封面还翻了翻,确认后才冷声道:“证据确凿,将该考生逐出考场,十年内不得参加科考,姒大人暂押,我等请示皇上后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