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一起来这种地方，和城市大不同，但空气新鲜，人也少，是一次很特别的体验。”

秦含茹张开双手深深呼吸了一下这新鲜空气，一脸满足。

站在一旁的莫西泽单手插兜，目光四处搜索了一下，突然就定在了一个地方。

“你在看什么？”

莫西泽回头:“没什么，四处看看。”

秦含茹笑着眯着眼睛看着莫西泽:“对了，昨晚，你很晚才回来，去哪儿逛了，都不叫上我一起。”

“一个人走走，有助于我思考事情。”莫西泽淡淡回应。

秦含茹伸手碰着身边半高的茶桩，试探性的问:“西泽，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莫西泽回眸看着她:“以文有多大，我们就差不多认识多久，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没有你，就没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是你成全了我的人生，是你拯救了我，其实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救世主。”

救世主。

听见这三个字，莫西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着头看着秦含茹:“我承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也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

“不，你是，对我来说就是。”秦含茹坚持。

“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也是一个适合散心的旅游之地，其实我很高兴我们能够一起来这儿，这些年，我好像一直很忙，忙于工作，忙于照顾以文，忙于在你身边打转，像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像更少了，我多想回到我们一起在国外的时候。”

莫西泽默着没说话。

见莫西泽看着别处，秦含茹突然转到莫西泽面前，她双眼认真的看着莫西泽:“在国外的时候，我们就是最佳拍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也完全了解我，那个时候我就认为，我们可以成为一对完美眷侣，我们白天一起工作，晚上共度过美好时间，我怀恋那样的日子。”

莫西泽低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又突然瞥见秦含茹身后两排的茶桩似乎有一点动静，他微微皱起眉，隐隐之间好像看到了什么，但他没做声。

“眷侣这个词，你怕是用错了。”

“不是吗？”秦含茹反问:“在国外的时候难道我们不是？”

“含茹，在我心里——”

“是，一个替代品。”秦含茹苦笑着说:“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种喜欢拯救人的毛病，所以看见谁都要拉一把，如果你从未对我投入过什么感情，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从大雨之中拯救我？你救了我，给了我最好的机会最好的回忆，以至于在我眼里，除了你我不会在乎任何人，可到头来你却告诉我，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替代品的意思，是具有代替的作用，有相同的功能，可是在我心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物品，一个能够被取代的物品，你明白吗？”

“那我呢？所以我连一个替代品都比不上是不是。”

莫西泽皱起眉头:“你误会我的意思，对你我从未起过什么心思，你所谓的晚上共度美好时光，不过是共同解决白天工作遗留下来的难题，当然，我承认你的工作能力和办事效率，但是如果你越线，这会让我怀疑，当初我所谓的拯救是不是正确的。”

秦含茹被莫西泽的这番话吓了一跳，她以为，她说了这些真心话之前能够得到些什么。

不管是同情还是愧疚也好，总归有的，但其实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莫西泽一贯而来的冷漠。

气氛，突然有些怪异起来，秦含茹回神，轻声笑了一下:“有些话，我其实早就想对你说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也很好，如果我继续闷在肚子里，我怕有一天会后悔，我知道你一向冷漠，对我尚且如此，但是我很感谢你对以文倾注的感情。”

莫西泽声音沉沉:“队伍已经走远了，快跟上去吧。”

秦含茹和莫西泽之间的谈话，其实信息量有些多，估计秦含茹以为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说话有些肆无忌惮，但其实宋七七已经完完全全听到了。

她坐在茶桩之下，脚其实已经有些麻了，她感觉到脚步声，想着，应该是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她虽然从前从程越那儿听说过秦含茹这个名字，知道她和莫西泽之间的关系不简单，知道他们两个在国外的时候有过故事，但其实并不知道具体内容。

如今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复杂的样子。

什么大雨之中的拯救，什么眷侣，什么救世主，乱七八糟之类的，宋七七没太听懂，但是知道，这个秦含茹对莫西泽似乎有些不同。

她不是乔欣悦那种只是出身好而受到善待的人，也不是乔欣悦那种养尊处优出来的大小姐脾气，她是一个职场女人。

有工作能力，有聪明的头脑，有利落的行事作风，而且人长的也漂亮，她不是普普通通的绣花枕头，确确实实有能力。

宋七七承认，如果她是一个男人，恐怕很难不对这样的女人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