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无论知一说什么做什么,赤烈焰一概无视,知一自知理亏,识趣与他保持距离。
在余晖散尽前,他们行至一座旧神殿,神殿无法承受长年风沙摧残,破旧继而荒废,不过倒能遮风避雨。
进殿后赤烈焰找了个角落靠着,知一不去打扰他,独自盘坐在门槛上,观赏盈月。
“不指望能碰上难见的凶兽天狼王,倒期待狼出没,我没见过狼,此次大漠行能遇到便好了。”
赤烈焰气未消,断然不会搭理她,漫漫长夜,她只能对月自言自语。
夜里万籁寂静,忽而扬起埙音,低沉婉转,宛如幽谷溪流。
知一兴奋回头唤赤烈焰,但见他倚墙闭眼,便没有叫醒他,自个随音往外去。
月华如水,将大地照得分外明亮,一黑衣少女坐于沙丘上,她额头饱满,眼睛深邃,头发高束,一颗紫珠垂于额中,美艳不可方物。
一只脚垂下,另一只脚支起,手肘搭在支起的膝头上,吹着埙。
奇妙的是沙丘下,竟有十几只灰色兽,与她在画中见到的狼很是相仿,是狼!
狼闻音而至,乖顺坐望,前方的少女,目视远方,独自吹埙,幽幽曲调盘旋蔓延,染上月色的落寞,倍显孤寂。
知一于心不忍便向她靠近,其中一只狼察觉异物走近,掉转身子,两眼发绿光露出利牙,要做攻击之势。
其他狼也发现了知一,纷纷回身,怒视知一。
知一停下,手聚绿光成焰,狼被绿焰所震慑,不敢攻击,立在原地。
狼的异动惊扰了少女,少女见到知一后脸色变惨白,而后飞速撤离沙丘,全速逃跑。
知一不明她为何如见鬼般跑,身后响起赤烈焰的声音,“她手里的埙是法器。”
她才恍然,少女见她有能量,恐她夺他手里的埙,“可召唤狼的是一级法器,怪不得要跑。”又笑嘻嘻道,“烈,你来了,不生我气了吧。”
赤烈焰转身返回神殿,知一走在他身侧,“别气了嘛,生气伤身体。”
他停下低头,知一赶紧放开他的衣角,举起手,“行行行,不拉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