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忍不住有些责怪起二师兄了。
师伯对他自己的三个徒弟都是极好的,对自己也是一般无二,在她的心中,师伯与自己的师尊是一样的分量。可二师兄一去十数年,回来竟然就把自己的师尊气成了这样。
原本她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与师伯说些沿途趣事,这下却也忍不住了:“师伯,二师兄他……太不成样子,您不要与他置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入了道门,师兄师姐就是半个师父,她其实也不敢说措辞太激烈的话。
晟扬道君看她义愤填膺的小模样,却突然笑了出来:“罢了罢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如何还与个毛头小子置气。”
又笑道:“你为我打抱不平,可知道我为何生气?”
见陶紫摇摇头,他招招手,将小师侄唤到身前,才淡淡道:“你二师兄是我故旧的侄孙,我那故旧早就为他订好了亲事,但没成想,这孽障回来便同我,说要将自小的亲事退了。”
陶紫狗腿的给晟扬道君重新倒了杯茶,乖巧的听他继续说道:“若是当真另找了门好亲,退也就退了,大不了也就是我与我那故旧赔上一张老脸罢了。但那孽障,却同我说要娶一只……娶一只三尾雪貂做道侣。还要举办双修大典,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下,陶紫的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在辰华界,道修与佛修、魔修以及妖修,虽有隔阂和界限,但也不是不可以逾越的。
人与妖、道修与魔修生子的也比比皆是,可他们大多数都隐而不发、低调度日,像二师兄这般大张旗鼓要办双修大典的,似乎还是头一份。
“这个孽障,和妖修举办双修大典,别说再合虚宗了,就是我道门八大宗也从来没有过!他真是休想!”晟扬道君说着又腾起了鼓鼓怒气。
陶紫连忙道:“师伯消消气,二师兄他想必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她边说边看着师伯的面色变化,见他果然在竭力收敛怒气,才继续道:“待将来二师兄想通了,师伯您这气可就白置了。”
其实她觉得妖修开了灵智以后,同道修也没甚区别,二师兄若是非那妖修不可,而那妖修对二师兄也是真心相待的话,其实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这话,她并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同自己师伯理论。
晟扬道君叹一口气,饮了口茶,才有些无奈的道:“罢了罢了,臭小子长大了,我这师尊也是管不了了。”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师侄,他心中也终于有些慰藉。他与师弟的这四个徒弟,总还有一个是懂事的。
想到这里,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自己最器重的长徒,因为失了弟弟的下落,长年忧思,与以往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之人,几近判若两人。
而三徒弟,宗门小比后就开始闭关,出关后也不来拜见自己这个师尊,只留下言语不详的讯息后就消失无踪。
如今,二徒弟又这般……
晟誉道君只觉得有些筋疲力竭,让陶紫坐在自己近前,问道:“这次可还顺利?怎的这么久才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