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如景,心困如牢。
任自如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一个小小的牢笼里,熬过了十年的。
开始,她还期盼着那个能回来拉自己一把,毕竟他们曾经结盟;后来,她便不再等了,不再想了。
因为根本等不到。
十年,自己的身体还在么?
陶紫信手涂涂抹抹,一坐就是半日。
她尝试着修炼,起先用的是这个世界的法门,可是自从这具身体化作人形之后,原本武者境时候修炼的那种提升感,再也找不到了。
似乎,之前的进阶像是必然。
可现在呢?是功法不对?是没有了药物的供给?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陶紫想了两年,也没想明白。所以她便重新开始修习她原本的功法,自然也是毫无进益。
可陶紫却还在坚持修炼,只不过温故知新占了修炼的大半。
她把记忆中的阵纹、阵法再度拿出来揣摩,把她熟悉的灵植、灵草、丹方再度拿出来回味,甚至还想出了几种新的丹药,只等一个实践的机会了。
没有剑,她有烛台,新的身体不好控制,她便多来几次。
如此这般,十年过去,她方觉得没有虚度。
没有同那兔子一般的去争宠,她也不后悔。
这个世界有灵气,虽然不能修炼,却并代表不可以支撑阵法。
所以,陶紫一直在研究传送阵。
若是放在辰华界,一个不过只有区区金丹阅历的小修士,凭借着几本手札就想尝试摆一个传送阵,怕是会笑破许多人的肚皮。
可陶紫从来不管这些。
她相信,身陷囹圄终有时,这个“时”,若是别人不给,便只能自己来造。
……
安都,散修联盟的核心驻地。
靳于烈终于把自己的老娘洗脱了干净。他不敢不洗,若是他的亲娘不清不楚,他的身份便也不清不楚。
刚回到安都,他发现不仅自己的老娘“被”出了墙,他明处暗处的产业也都遭了秧。
可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他愤怒的是,下手之人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想查都无迹可寻!
花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忍下心痛和怒气,将安都的一团乱理顺。
“哐当”一声,水牢的大门被打开,刺眼的光投射进来。
水牢中,形容糟蹋的人,抬起了泛白的头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人。
靳于烈一进水牢就觉得有些冷,开始他以为是水牢的阴气太重,不过很快便发现那一道注视着自己的,冷冷的眼神。
“阿烈!你终于来了!”洪夫人早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激动的在水中大踏了一步,却忘记了水牢的构造,激动的结果便是整个身子都完全陷入了水中。
靳于烈叹一口气,摇摇头,将原本的恨铁不成钢按下,这人再蠢再不堪,也是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