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战略上的问题，还是闻人惊鸿看的明白，知道阿美瑞肯一定不会承认是雷书侠杀的克拉克。

一旦承认，就没法派人进入欧洲展开一系列的调查，就会丧失机会。

“做人还是谦虚点……”雷书侠感慨道：“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呀。”

“等他们出手的时候，会一步到位把你弄死。”闻人惊鸿说道：“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自保，否则全都得死。”

雷书侠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看望躺在那里养伤的鹰皇。

他忽然开始佩服这个老东西了，能跑到前苏搞到那么多宝贝，而且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愿杀他，即便被关二十年，也算得上是个真正的枭雄了。

就是老了，跑不动也玩不动了。

“你的媳妇很厉害。”鹰皇开口说道：“她对情报体系了解的非常深，具备一手创建完整情报体系的实力，并且游刃有余。”

这不是夸赞，而是通过一系列的交代看出来的，闻人惊鸿很专业很专业，并且绝不会说出非专业的话，或者问题。

“红蜘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交给你们的话也算不浪费。”鹰皇继续说道：“或许你们掌控它会比我掌控的更好，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舍得给？”雷书侠瞅着他。

“哈哈，你放心，我对你媳妇所说的全是真的，我把红蜘蛛的老底都交代了。她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情报员，能判断出我说的是真是假。我是间谍之王，我从不说谎！”

最后一句话会让人很多人觉得可笑，间谍的话能相信吗？但这又是最真实的话，因为最好的间谍的确不说谎。

“你需要做的是控制住美杜莎，美杜莎则会控制住红蜘蛛的管理层。整个组织从上到下的体系需要原始密码，我会给你原始密码。当你到达海德曼庄园之后，通过原始密码就可以控制整个组织。”

这么干脆？真的这么痛快？

雷书侠反而怀疑起来，他觉得不该是这样，要从这个家伙嘴里挖出真正的东西得需要时间，毕竟人家是间谍之王……不，是间谍之皇！

“我欣赏你。”鹰皇笑笑道：“只有疯子才能让这个世界混乱，刚好你就是这样的疯子。”

“怎么说？”

雷书侠掏出香烟点上两根，走过去塞进对方嘴里一颗。

“好玩。”鹰皇咬着香烟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好玩，少年时进入军情六处是为了好玩，跑进前苏也是为了好玩，在各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工作同样是为了好玩。”

“就是为了好玩？”雷书侠一脸疑惑。

“不然呢？”鹰皇摊摊手道：“难道我还要背负使命？你觉得我喜欢在看不见天的地下待上二十年？”

苦笑从他脸上露出，似乎说的都是真的，但在雷书侠看来充满了欺诈性。

“你的疑心太重！”鹰皇盯着他沉声说道：“这是优势，也是劣势。你质疑我没有任何问题，但不要轻易质疑身边的人。你要走的路很长很长，疑心会帮你，也会害你，它能让你难辨敌友。”

“还有呢？”雷书侠笑眯眯的问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鹰皇问道：“想知道那些遗产吗？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并且还能告诉你具体的位置。重要的是你愿意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你是否愿意正视它带给你的压力？”

他的眼神变得非常犀利，仿佛能够洞穿别人的内心。

所以雷书侠犹豫了，他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