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如玉醒来,感觉自己身体无恙,便打算跟着白沐尘一起去县衙走一趟。
白沐尘本来是拒绝的,可后来还是经不住朱如玉软硬兼施,只得答应了,不过警告道:“你去了只是看,不准参与。”
朱如玉点头答应——自己只想在第一时间看到事件的真相。坏人得到惩治,而好人得到申冤。
白沐尘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圆领锦袍,腰间黑色的丝绦缀着一块碧玉佩。整个人仿佛一棵清冷的松树。
朱如玉与他的颜色形成了一个对应,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银色锦缎薄棉披风。
当她看了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白沐尘的衣衫一眼,心里不由暗叹,一个墨绿,一个水红,倒是相得益彰。
白沐尘从看见朱如玉第一眼,就掩不住笑意。因为他也看得出自己与朱如玉的衣衫颜色很相合。
这样一来,他的心情更好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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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定的这个客栈距离县衙不远,加上朱如玉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所以两人也不坐马车,两人出了客栈,慢慢步行,往县衙走去。
等到达时,县衙门口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两人也不靠近,就在人群外等着。
“王爷,你要何时进去?”朱如玉看着时辰,应该快开始了,便问询白沐尘进去的时间。
白沐尘沉吟了一下,“等一升堂,我便过去。”
正话间,忽然大堂上衙役齐喊“威武”,原来已经到了升堂的时辰。
“你在这里,完全可以听得到,人群拥挤,莫要被冲撞了。”白沐尘嘱咐了朱如玉,又叫果好好伺候着。
然后到了人群之外,等候时机。
大堂上的县令白白胖胖,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的倒是很快。
“堂下何人,你为何要状告张富户?”
一个黑瘦的男人,穿着长衫,一看也是读书之人。他跪在地上,神色悲伤,道:“大老爷,草民章士举,草民的外甥女前日被张富户所杀,他给的理由是草民外甥女走出有辱门风之事,她要清理门户。可草民的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做出**之事!她虽出来露面不多,但品行街坊四邻都可以作证。张富户作为祖父,听信长工一面之词,就将我外甥女杀掉,实在有违人伦!请大老爷为草民的外甥女主持公道!”
县令目光转向张富户,缓声问道:“他要告你错杀孙女,你可有反驳的?”
那张富户很夸张地惊讶了一声,跪在地上,指画地道:“青大老爷,草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俗话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那逆女没有脸皮坏了我们张家的清誉,草民怎么可能会了结了她?虽她没了命,草民也是难过的要命。请大人明察。草民有长工作证。”
县令下令传唤长工。
一个胡里拉碴的男子,低着头进来,跪在地上,施礼。
“草民程三,是张富户家的长工,之前与张家大姐有了私情是事实。”
白沐尘眯了眯凤眸,这个家伙认罪倒是很痛快。
“你胡八道,你怎么可能这样辱没了一个姑娘的清誉?!”章士举气得指着那程三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