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餐桌,从左到右,摆满色彩丰富的中式菜肴,新疆风味。
红绿椒簇拥的大盘鸡,肉块儿饱满的躺在圆白盘子里。
滋滋冒香的烤鱼,铁板里继续炙烤自己。
揪片子,白白的等待被油香浸染;
红柳上的大块羊肉,挑逗的等待着啃咬;
浓白羊肉汤,在香菜的催生下,飘香满溢……
“哇塞!!~~”
钱冰:“东哥!你这一年围裙没白扎呀,厨艺大长啊!……诶?别的都不稀奇,但是你这红柳哪来的?这玩意儿只有你老家有啊!”
安东:“这红柳,依依不是说想吃,去年我就托唐人街一家中餐厅搞到的。这种农产品,也就他们能找到。”
江景琛:“去年?那么久?不过好好吃~哇~我还没吃过。……依依,撸好了,给你。”
安东:“撸下来干嘛?就这样吃才有味道啊~”
何静依:“景琛~给我,我哪有那么娇气,别老让我下不来台好不好。”
安东:“就是~~小琛,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滴滴了。”
钱冰:“嗨呦!!东哥,你是不知道,娇滴滴的吃法可不止这一种呢!你见过手术刀剥葡萄皮的人吗?……哎呦!!往哪戳呢?!这红柳硬着呢好不好。”
江景琛:“闭嘴,不然,晚上你剥葡萄。”
钱冰:“嗤……就会欺负我……”
何静依:“咯咯咯……”
江景琛:“别傻笑,喝汤。”
何静依:“哦。”
江林风,撸了一串羊肉串,频频点头,新疆美食,他也很多年没有吃到过了。几十年的味道,今天,都从安东的红围裙里,变戏法般钻了出来……
江林风:“小东,好吃!很多年没吃过这味道了。……小冰,什么手术刀剥葡萄皮?琛儿剥的?”
钱冰:“风叔……我怕我没命,琛少爷上次拿个手术刀比划我,还以为他要恩断义绝了呢,结果是要一盆葡萄,吓死我了简直。”
江林风:“给依依剥的?”
何静依:“噗……咯咯咯……叔叔,都怪我。我和同学开玩笑说,咬着吃汉堡脸会大的,结果景琛就听进去了,之前方姨做的鱼丸汤,他不是还切成小块,也是因为这个。呵。……其实,我没那么娇气,只是觉得在同学面前,咧开腮帮子吃东西,实在不太雅观,您别当回事……”
江林风:“哼。鱼丸汤,以后,我也不想再喝了。……依依,再添点羊汤。”
何静依,扯过碗,躲避了一下,嘴角扯出尴尬的一笑。
江林风:“嗯?怎么了?依依,你不是最喜欢喝汤?”
何静依:“……呵。没怎么,……我应该改改贪吃的毛病……”
细白小手里的红柳枝,轻放在桌上,掖了掖耳后长发,微低着头,湿巾轻沾着嘴边。
软绵手掌,揽过一侧细瘦肩膀,凑到娇柔脸庞的耳畔,轻声低语着
江景琛:“在家里吃饭,怕什么,嗯?”
何静依:“不喝了。还在喝药,少喝点吧。……别这样,大家都在看我。”
江景琛:“都是家里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林风:“琛儿?依依,在喝药?怎么了?”
江景琛:“唉……还好,我回家以前,您把方姨赶走了。不然,我撕碎了她!”
大手里的红柳枝,甩在桌边,牙根儿锉锉的声音,在安静的餐桌边响起。江景琛,眼眶红红,双手抱回胸前……
江景琛:“这一年多,依依每次去林婉菁那给她同学补课,方姨,都给她做药膳汤,之前我还没在意,最近几个月,视力急剧下降,锦年说,是……慢性肝中毒。……还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药,锦年说,要对症下药,才能解毒。这几天,一直在喝柴胡疏肝散,先疏散一下……”
“咚!”
一个满拳,捶在餐桌上,红柳枝们,弹了个高,浓白羊汤,泛起层层聚中的涟漪……
餐桌周围,霎时安静。大盘鸡里的肉块们,齐齐排队、立正,等候听令……
江林风:“琛儿!”
江景琛:“……嗯?”
江林风,响亮的一声点名,江景琛,忙放下抱胸的双臂,规矩的往前蹭了蹭身形。他很少这样厉声叫他,他肩膀一震,迟疑了一秒,才作答……
江林风:“依依肝中毒,你还在这里不慌不忙?缩手缩脚?”
江景琛:“咳……我,昨晚,教训过林婉菁了,方姨昨晚在那,不方便找。早上打过电话,她说找到了,明天给我。……”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