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冰:“谢了……”
余鹰:“嘘~哼。”
钱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那笑容里,含义丰富,或许只有余鹰读懂了他唇角上扬的高度……
钱冰:“依依,醒了?这一觉睡得看来不错?小脸儿有血色了。”
何静依:“呵,知道有人愿意陪我发疯,我就睡得着了。……哇,年哥家的豆浆、油条,景琛经常带我吃,他每次都帮我把油条揪成小块,放进豆浆里,然后自己狠狠的咬一大口油条,他说要做个实验,到底会不会脸变大,哈哈哈……呜……景……琛……呜呜……”
钱冰,抿紧了嘴唇,揪着一块块油条,泡进浓白豆浆,像何静依刚说过的那样,江景琛曾为她做过的那样。
一大滴眼泪,不小心跳进了豆浆,钱冰,赶忙用手背抹去第二滴准备跳水的泪滴,抽泣一声,嘴角微笑,
钱冰:“依依,你说要发疯,就这点能耐?这就忍不住了???”
何静依:“冰哥,我们会找到他的是不是,会的吗?”
钱冰,揪完手里最后两块油条,双双泡进豆浆里,凝望着被豆浆逐渐浸染的油条块,浮浮沉沉,黄黄白白。虽被浓白颜色浸泡,但总能看出它的形状,只要想捞,总能捞起来……
钱冰:“依依,这是我这辈子干的最不靠谱的一件事。不过,我想和你一起发疯,我要把他捞回来,一定要!”
面前的豆浆,在钱冰掷地有声的话语中,似乎掀起阵阵涟漪,原本沉在下面的油条块,翻滚了上来,似乎在告诉准备享用它的人,
“我在这。”
?一周后?
同死焉能两相见,一双白骨荒山里。漆棺幽閟是何物?心藏形貌差堪拟。
黑黑白白,交错整齐,一行行墓碑,一排排棺冢……
连成线的雨滴,“噼啪噼啪”打在黑色雨布上,八只伞脚,不住的流淌雨水,江景琛的葬礼,这一天,雨下的紧……
江林风,在宽大的黑伞下,默默留着两行清泪,他只想默声,不想让身后浩大的送行队伍看见江氏董事长的脆弱。
他失去了独生子,但江氏,依然要走下去,他依然是那个领路的人。
棺冢,缓缓沉降,稳稳落定后,江林风,撒下第一抔土,何静依,第二抔,钱冰,第三抔。密集的黑土,湿润的撒下,在这个雨不停注的葬礼上……
江林风,埋葬了他的儿子。何静依和钱冰,埋葬了一个他们不愿意确信是他的身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不知道要发疯多久,这样的发疯是不是值得,把他找回来,把那个有痣的他找回来,把那个身上有他最钟爱的三样东西的他找回来……
他们不知道那是多久,但他们愿意这样做,万分之一的奇迹,为了他,他们选择相信!
最后一抔土,轻盖在棺冢上,江林风,垂下头,微合眼,对自己低语了几句。睁眼时,看着黑峻峻的墓碑上,明晃晃的金字,他的眼里,似多了一份坚毅,
江林风:“依依,小冰。”
何静依:“Daddy.”
钱冰:“风叔。”
江林风:“小冰,琛儿名下所有的资产、债券、股权,全部划归到依依名下。”
钱冰:“是。”
江林风:“小冰,你姓钱,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江林风亲生儿子一样。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江氏首席法律顾问,常务董事,江氏10%的股份,归到你名下,你自己处理。”
何静依:“Daddy……”